原本他以为舒望安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对方似乎真的要带他参观。陈廷澜算是很新的粉丝,对他的事情不太了解,只知道这间工作室是舒望安后来自己开的,设在公司旗下,绑定一个合作关係。
「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说,只要不是我回答不了的问题,我都会回答。」
舒望安领着他进工作室,他先带陈廷澜去的是他的工作间,空间很宽敞,杂物不多。陈廷澜跟在舒望安背后,顺便帮他关上了门。走了几步后他环顾四周,看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资料跟笔记,判断这间房应该是舒望安工作的地方。
「啊,有点乱,出门的时候很匆忙,忘记收拾了,不要见怪。」
「匆忙?」
「嗯啊。」舒望安走到书架旁边拿了一叠资料出来,递给陈廷澜,「我昨天熬夜写歌,今天睡过头被许姊臭骂一顿,勉强才赶上跟你约定的时间。你先看看这个,这是这次杂志的主题跟拍摄内容。」
看舒望安说得云淡风轻,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估计是没少被骂过。陈廷澜把资料翻开,密密麻麻的,都不知道该看哪里。
「主题是毁灭?是你那首歌吗?」
「他们想藉机做个专栏,然后也顺便帮我们打歌。」舒望安点头,坐到单人沙发上,松开了几颗钮扣,「好像是要拍几张抽象的特写吧?具体内容都是许姊去接洽的,我没问太多,反正我只要把我自己带去就好。」
陈廷澜对他的话不做任何评价。
「那到时拍摄的时候我需要在现场吗?」
舒望安想了一下,「你想在现场的话没问题,不想来也没问题。不过你方便的话最好还是来一下,有杂志社的人员在,或许可以帮你解决一些问题,你有不懂的他们能当场解答。」
陈廷澜啊了一声,「我这样随便去不太好吧,杂志社很多名人,我以什么身分去?」
舒望安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当然是我们工作室的人了,委屈谁也不能委屈学弟啊。而且这次的合作是杂志社要求的,他们肯定会热烈欢迎你的。」
陈廷澜皱眉:「杂志社要求的?不是你们工作室想藉着这次乌龙做一波宣传吗?」
「其实许姊根本不管我在粉专上的事,她说她习惯我胡搞了,所以她根本也不知道我闹出了什么,是杂志社看见通知她,才讨论出这个结果。」舒望安顿了顿,眉眼弯弯,「我只负责转达。」
「……」
陈廷澜才发现,他真的很不擅长应付舒望安这类型的人,人的动机都会显现在行为上,但舒望安这个人,在他身上陈廷澜看不见任何动机,他好像想做什么就去做了,什么也没想,又好像什么都知道。
而且对于这种他本来就有好感的人种,他更不擅长拒绝,没办法拉下脸、生不了气,束手无策、万事休矣。
他在心里叹一口气,接着问舒望安:「那杂志社希望跟我合作什么?我需要帮忙画什么类型的图?」
「简单来说,他们希望杂志能透过另一种方式去传达理念,所以想让你在看见照片之后进行二创,或者衍伸出另一种风格。」舒望安说完,站起身去书柜的另一层拿了这间杂志社以往的作品给陈廷澜,「你可以参考看看。」
陈廷澜接过杂志,发现舒望安正倚在书柜旁边看他。
舒望安跟他的身高差不多,站姿总是很懒散,看起来矮了他一些。陈廷澜张了张嘴,有些困惑地回望过去,舒望安又在笑,他真的很爱笑,他笑的时候眼睛会稍微瞇起来,看上去赏心悦目。
「怎么了?」
「我在想──」舒望安过来拉他的手,转折太快,他都来不及拒绝,就被舒望安拉到沙发上坐下,「明明有这么多位置,你怎么就这样站着呢。」
陈廷澜没说话,他怔怔看了舒望安几眼,才记得要去看手上的杂志。
「这是我以前跟他们合作过的几次,哦,单纯的访谈部分可以不用看,主题不一样,看了也没用。你找新歌的单元,看分类。」
陈廷澜看着分类去找,很快找到了之前合作的几首新歌专栏。每一首歌一种故事,而舒望安身上的服装都不一样,看的出来杂志社下了很多功夫。
陈廷澜翻开其中一页,那是舒望安比较早期的歌,他没听过。杂志很贴心地附上歌词在另一半边,还有一些对歌词含意跟创作理念进行发问的环节。
『猎手的刀锋渗了蜜
舞者的舞鞋遗落在舞厅
你的表情完美依旧
蝴蝶面具出现了裂痕
白天是愚者的狂欢
你不修边幅躲进人群
夜晚是魑魅的盛宴
你盛装出席光芒万丈
你是刀
是舞鞋
是蝴蝶面具的裂痕
留念人间,痴迷情爱,贪得无厌
我是刀
是舞鞋
是你脸上的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