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诺跌坐在地,被迫看见母亲的尸体,一片焦黑,他甚至认不出对方是不是他的母亲。
在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便听到从陆鹏天鼻子吐出的一声嗤笑:「可惜,死也没能死得体面一点。」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子诺,他的眼神好似在看人人唾弃的乞丐,他走上前一步,彷彿毫无察觉般,皮鞋恰好踩在徐子诺的手指上。
「啊啊啊!!!!」鑽心的疼痛袭来,徐子诺疯了似的大叫。
知觉瞬间回笼,他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心脏像是有无数根针往里鑽,疼得他喘不过气。
袁安连忙上来拉人,「陆董、陆董!他的手还能写歌的。」
陆鹏天的眼神中,是毫无人性的冰冷,「要不是你还有这一点功用,刚刚就是用脚跟踩的了。」说完,便移开了腿。
「徐倩倩欠的债,就由他来还。」陆鹏天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袁安毕恭毕敬地送人,「是的,我知道了。」
那一天是夏至,气温接近三十五度,徐子诺的心如坠冰窟,被踩过的手指,麻肿得失去知觉。
徐子诺紧紧盯着袁安,语气生冷僵硬,「我写。」他来回摩娑自己的手指,却怎么也摀不暖,纤细修长的手,如雪一般的白。
他现在怀疑母亲的死跟音威有很大的关係,就不能给它们解决掉自己的理由。
他不只要帮陆廷皇写歌,他还要让陆鹏天知道自己无可取代的能耐。
「欸?」唐飞听到徐子诺的话,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他虽然装作惊讶的样子,但脸上的表情彷彿在说,这事也太简单就办成了吧。
他伸长手拍了拍徐子诺的肩膀,故作老气地感叹:「我们家子诺也长大了。」
「到时候比赛,我亲自上去帮他伴奏。」徐子诺悄悄地握紧了拳头,「但以此为交换条件,我母亲一事的澄清工作请以最高阶的宣传手法来进行。」
「没问题。」袁安笑得十分开心,像一隻完成了极大利益交换的狐狸。
徐子诺看着袁安的笑脸,突然觉得有些反胃,他强压下浑身的不自在问道:「准决赛是什么时候?」
「在两周后的周六,现场比赛会以直播的方式呈现,目前电视录播的进度还没追上,时间上还算充足,你可以慢慢写。」
「好,我一有进度就跟您回报,也请您有空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母亲澄清工作的进展。」徐子诺感觉自己快要演不下去了,他只想快点中断话题,赶人。
「没问题。」袁安站起身,「那叔就先走啦!还得上班呢。你这两天要不就别去盯录音了,专心写歌吧?」
「好。」
袁安一走,徐子诺便衝到厕所去,他将刚刚的早餐都吐了出来,整个人抱着马桶跌坐在地。
他想不懂音威跟他摊牌的原因是什么?
证明母亲的清白后,不就代表了他不再需要为音威打工了吗?
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是觉得他笨到摸不清其中的利害关係,还是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