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拿到歌曲后,迫不及待地点了播放。
在办公室里,手机的蓝芽自动连接上音响设备,没有多加修饰的钢琴和弦传入耳中,悲伤的小调在清亮的指间流转,像是云淡风轻地诉说着伤痛的往事。
徐子诺的歌声乾净柔软,低沉的倾诉滑过心里最柔软的一块,轻易让人引起共鸣。袁安在听到第一段主歌时,自然而然地就想到自己的青葱岁月,他独自一人背着吉他站在月台的景象、他站在熙攘的人群间迷失方向的茫然、以及以为自己美梦成真的开怀。
第二段的导歌加入了爵士鼓最基础的节奏,轻轻的鼓点像是打击在心脏上,他在提醒我们梦醒时分的残酷,袁安本以为成为歌手、发了唱片可以就此平步青云、一飞冲天,就像有人为他装上翅膀,可以自由在天际翱翔,可现实却像一道雷,劈在他的翅膀上,从天上坠落人间。
副歌加入了弦乐,歌曲变得丰富饱满,曲调从悲伤转变成温暖,既像是安慰又像是微笑,如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拥抱着你,给你呵护与温暖,跟你说没关係、跟你说辛苦了,可以感到疲惫也可以感到脆弱,人生没有所谓的成功与失败,只要休息好了,调整方向再次出发,都会是精彩的样貌。
袁安听完徐子诺的歌曲后,待在原地久久无法自拔。
这首歌先是逼他面对最不愿意再提起的往事,让自己重复经歷一次过往的失败,最后却又安慰他说,一切都过去了,过去的自己无论失败与否,至少努力过,体验与品味就是人生最美好的意义,不要害怕。
这是一首让人又爱又恨的歌。
他拿手抹脸,嘴角却失了笑,「这小子,只有写歌给自己母亲的时候才有在用心。」
这些年徐子诺给音威的作品,虽说比很多作曲者都好上几倍,却没有当年红遍大街小巷的气势,还以为他江郎才尽了,原来,只是敷衍了事罢了。
他看着歌名,《破茧》,点点头同意这首歌名,羽化重生,只是是变好还是变坏,不得而知。
这首歌发布之后能造成的讨论度,绝对可以跟大卫的电影主题曲相提并论。
只是??这首歌陆廷皇唱不了,对唱功的要求太高了。
袁安十分苦恼,不过他并不打算纠结太久,这种棘手的事交给陆鹏天去烦恼就好。
他搭乘电梯到陆鹏天所在的楼层,董事长办公室外的秘书朝他摇了摇头,意思是董事长目前心情很糟,如果可以最好晚点再来,否则会受到波及。
他站到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陆鹏天说话的声音很大声,不知道正在数落着谁。
袁安将疑问的目光投向秘书,秘书朝他比了个讲电话的手势,原来是在讲电话。
「我不管,我一定要告他,我儿子的脸都肿得像猪头了。」
「公然侮辱?在练习室就他们两个,哪里就公然了?而且他骂的是徐子诺,徐子诺又没在场,侮辱谁了?」
「我一年花那么多钱聘请你,不是让你来跟我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
「花多少钱都可以,我一定要唐飞付出代价!」
袁安摇了摇头,就是有陆鹏天这种老爸,才会养出陆廷皇这种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