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不天真(1 / 2)

同归于爱 傻白 1987 字 6个月前

贺勤已经很久不曾睡得那么沉了。

    等他再起来,窗外已经天亮了。

    门外喧闹的声音让他知道自己在家,九爷呢?是他送他回来的吗?

    贺勤爬起身,被子底下的自己仍旧赤裸,胸膛全是吻痕肆虐。

    贺勤还没想明白,就只见房门被一把推开,姜賾悟熟门老路端着咖啡走了进来。

    「啊,你醒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贺勤问道。

    「当然是因为我送你回来了。」姜賾悟笑道:「西门跟姜家离得最近,原本是没有这一门的。」

    这件事贺勤倒是知道。

    当时三爷让他过来西门时,曾说「西门刚立,乱成一锅。」

    那时西门才有也不过几年。

    「这片原本是我的。」姜賾悟把咖啡递给了他,又塞了个三明治给他:「姜成民拿去以后倒弄了个小西门给了小宝贝。」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住我地了。不过是说现在都归我了。哪门都一样。一番周折,你仍是回来这里。」姜賾悟笑了。

    「你的意思是,姜三爷抢了你的地?」

    姜賾悟一脸觉得他的话很可笑一般的表情:「他从我这里拿走的,可不是一块地那么简单的事情。只怪我当他是兄长,给了他便宜,拿走地拿走手下那都不是事,我连命都差点搭了进去,还把你丢了。……其实你挺有道理的。」他话锋一转。

    「什么事情?」贺勤怔怔看着他,手里还抓着三明治。

    「你昨天说的。踏进泥坑就难保鞋袜乾净如新。」他感叹。

    「你昨天不还笑我了吗?」

    「呵呵,真爱记仇。我是笑你天真。」姜賾悟笑了笑。

    「我以前不天真?」

    他的问题似把他拉到了很久以前,他的眼神变得幽暗深远,随后他笑道:「不,你以前更天真。现在……现在比较好。」他的眸光拉了回来,落在了脸上。

    「现在比较好」这句话不知为何竟酸了眼眶。贺勤话都噎住了,就看着他。

    姜賾悟笑了,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快吃。我得走了。」

    缠绵了一整夜,又于早晨如此温存,一听他要走,贺勤彷彿才想起姜賾悟本就必须走,一下子突然感到悵然若失。

    十几个小时以前,他也许还会巴不得他走。可如今记忆被他握在手上,过往的自己是什么模样,全被姜賾悟锁在胸膛。

    虽答应了会告诉他,九爷似也不怕他问。

    可一下子想问得太多,反而不知从何开口。

    直到姜賾悟真的走了,贺勤仍旧没问出个屁。

    贺勤吃完了早餐以后便走出了外厅,几个司机已经把饺子都送来了。贺勤点了一下,今天货比人多,相对就轻松一些。

    「大哥,今天有一批东西在溜溜爷那里。」

    贺勤愣了愣,点了根菸:「几个?」

    「七八个。」

    「带两个厨子。」贺勤答道,随后便准备往东门打电话。

    偶尔会有这种状况,饺子没办法都载进来,透过客户委託的饺子有时候会跨越各门边际管辖区,那种时候就必须让自己这边的人过去别地用那里的资源处理。

    因此在过去之前都是需要先联系东道主的。

    可贺勤才掏出手机,底下的人便连声阻止:「先不要打。」

    「怎么?」

    「东门出事了。」

    「哪来那么多事,前天姜家出事,今天蛇窝出事。」贺勤皱起眉:「我怎么就没听说出事了?」

    底下那人心想您当然不知道,光是应付那尊大佛就够呛了,谁还有闲心关注其他门的事?

    西门的手下只知道姜九爷对他们虎儿爷特别有意思,却不曾想是那种意思。只道贺勤跟前顾后献了殷勤,自己也有好处拿,殊不知他们老大献的是身体。

    「就昨天出事的。」

    「昨天溜溜不还好好的去了姜九爷那里吗?」贺勤问道。

    「就是那之后出事的。」底下人道:「溜溜爷家的娘们死了。现在正办白事,不好打扰。所以溜溜爷就放了消息,让其馀三门瓜分他这几天的饺子,钱算我们的。」

    「去他的。」贺勤气笑了,拿下了嘴里的菸,吐了一团白雾:「帮他搞那些饺子我可不敢拿钱,他这摆明了让人送白包过去。那娘们十之八九是他自己找出来做掉的。帮处理那些饺子就当奠仪了。」

    小龙怀疑那女人是九爷的人,自然不可能留人了。

    办个风光的丧礼也算是让那女人体面。

    在他们行规里,死得最惨的都不是些满嘴浪的疯狗或是手脚不麻利的废物,最惨的通常都是些墙头草、叛徒。

    不忠不义,他们虽是流氓,却意外看重这些狗事。

    看尸体就能知道死因,最惨的肯定是个内鬼。

    溜溜也算是爱过,才让那女人还能体面下葬。

    「不过这下可便宜那隻臭鸟了。」贺勤喃喃道,他突然想,若九爷会在小龙那里安插内应,那难道其馀三门他会放过吗?

    突然地又想起九爷,贺勤甩甩头。

    九爷的背影太过于寂寥,若他所言为真,他俩相爱可自己却忘了所有,那贺勤不敢想像他的寂寞。

    独自一个人,挣扎着,耗费了多少年才……那么,姜賾悟血洗门第,难不成全是为了他?

    这么一想,贺勤不禁背脊发凉。倒不是怕,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颤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