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疯如狗(1 / 2)

同归于爱 傻白 2008 字 6个月前

「现在不能碰你。」

    姜賾悟抱上来以后在耳边道。

    他的声音像条线,穿进耳道缠上心脏,把整颗心绕啊绕的,绑成了东坡肉。心跳震盪得又绷又紧,彷彿一用力就会炸裂,爆破胸膛。

    贺勤想避开。却无处可去。

    他的胸膛过于温暖,拥抱的力道正好适合让人沉沦。

    「为什么?」贺勤问道。

    「嗯……你刚记起一点皮毛我就抱你,不就变得很像过往激情的延续吗?那样不好。」姜賾悟答道。

    「可是你这么说,却疯狂拿那东西顶我。」贺勤并不领情。

    姜賾悟笑了。「你躺人身边做春梦,我难免荡漾。」

    贺勤没答话,只听九爷又道:「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还行。」贺勤道:「工作也不算多。」

    「麻烦的工作都被派到其他门那里了。」姜賾悟笑了笑:「南门最累。可我相信阿玄。」

    「不相信我?」

    「捨不得你。处理饺子你以为很轻松?玄儿的工作要比你累多了。」

    贺勤想了想:「我以前在北门的确也比现在累,后来三爷不准我回去,你知道原因吗?」

    「不晓得。北门能有什么?」姜賾悟也很疑惑:「姜成民可真是疑神疑鬼。不过,北门一直是亲老七的吧?」

    姜家除了姜成民之外,较受推崇的还有七爷姜昊元以及姜小二爷姜向天,之所以称他小二爷便是因为道上本就存在一位二爷,怕衝名了。

    据贺勤所知,北门雀一直是亲姜昊元的,而溜溜那边则是比较倾向小二爷。

    阿玄一直是中立,他本人跟乌龟也无二样,谨慎而思虑长远。

    而他们西门就不用说了,自然是亲三爷的。可当时姜成民十分低调,像是怕人知道他们有勾结一样。现在想来,肯定便是怕姜賾悟找上门。

    他神隐期间,不知造成姜成民多少夜里的梦魘。

    贺勤是稍微听过几次「姜老九,疯如狗」,可总没亲眼见过那疯狗。

    毕竟他忘了。

    可即使如此贺勤也知道姜賾悟谈起的过去肯定远不足他承受的。

    听起来姜賾悟原本也没想争抢姜家那些,他不过想弄好菸草生意罢了。既然如此,又怎会被称作「疯狗」?

    他可想见,在事情真正的爆发之前,肯定已经发生过一些事。而那些事让姜家兄弟都顾忌起那个被养在山里的老九,且也因为那些事,让姜賾悟在道上打响了疯狗的名号。

    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非得把他逼得杀光姜家那些人?他仅用一句「大家多少参与这些事」,可贺勤却难以拿捏那句多少参与到底掀起了多大的腥风血雨。

    以至于他被开了脑,九爷则被开了膛。

    他口中的过去,简化了多少?

    是不愿提起还是刻意隐瞒?

    从七岁到十九岁,这十二年光阴贺勤自然也不敢去奢望姜賾悟鉅细靡遗娓娓道来。

    再说那些人,死了都死了。他在纠结九爷为何杀他们其实也没有意义。

    他只是……很想弥补自己错失而不曾替他承担的那些血腥与疼痛。

    且近在眼前的记忆,贺勤难免好奇。

    九爷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三爷才是好人?姜賾悟也可能全是骗他的。可图什么?自己一穷二白,压根没需要骗他。

    贺勤觉得好笑,却也不敢再想。

    脑里的画面过于真实,贺勤确信自己十九岁以后从未见过菸草园,可当姜賾悟提起时,他脑内倏然出现一大片辽阔画面,在梦中他甚至能记起那遥远记忆里的味道,土壤微微湿润,如此真实,他想相信。

    「他还让我不能去姜家大宅三楼和地下室。」贺勤又道。

    九爷笑了:「姜成民可真是变态。那时候我们经常需要带货进城,到港口那里出货。期间就会在姜家过夜,货物堆在地下室,我们睡在三楼房间。那间房后来被姜成民给封上了。真有病。」

    「我感觉他很怕你。」

    姜賾悟沉默了好一会:「是吗?那他是该。」

    「为什么?」

    「当你想毁掉一个人的时候,你便必须拿自己的人生交换。尤其在江湖更是如此。没有谁是好欺负的,谁想当丧家犬?因此他势必做好了准备,把我当成了索命恶鬼,哪怕我死也不会让他好过。」他幽幽道。

    「……」贺勤听了他的话,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胸膛。

    确认他的心跳,确认他的滚烫。

    姜賾悟笑了:「去你的。我还活着。」

    贺勤小时候怕鬼,姜賾悟不晓得他现在是否还怕,可看那样子应该是怕的。

    他变得不多,只是忘的多。

    小时候家里堆放菸草的仓库可以说是贺勤的恶梦。

    菸草收成以后得烘,烘完以后得放,放个两三年,要不然菸草会苦,口感不好。

    因此家里盖了个仓库,专门在放烘乾的菸草。

    那里偏僻,堆放完以后也鲜少会有人靠近,几个去过那里帮忙,年纪较长的长工孩子总爱拉着大家探险,绘声绘影说着那里有个长发鬼。

    贺勤怕得要死。

    可偏偏又要强,人家说他怕,他还不承认。

    「你要不怕,你晚上就去拿一撮烘乾的菸草出来。」有个孩子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