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现在又加封了两颗皇珠?”他没有忽略东方凌歌话里停顿的不自然点。
“我说你还真就打算一直这么问下去?证物等等给你讲明白别吵吵!还有别再姑娘姑娘的叫我,听了怪彆扭的。”
“……,”藺晨噎了噎,不死心又问道,“那我叫你什么?你到底打哪儿来的啊?哎我说那天你也不像迷路的样子,你怎么还问我这是哪?”
忍……!哇咧个娘这人绝壁是个话嘮,这本事给他放在山谷恶地里也许还能自言自语活上个三天,想套她的话?嘖嘖嘖,能从黑道兄弟嘴里撬出角头换位内幕的她心理学岂是摆好玩儿的??
“闭嘴少阁主!就快到了您忍忍嘴巴会长疮么?”
“……”真反了!
*
湍静水急。
一隻小舟在平息的江面上快速向前划动,一对明显上了年纪的夫妇躲在舟中央一处用竹瓦织成的茅棚里瑟瑟发抖,脸上惊慌之情溢于言表,背后竟有七、八艘大船追赶他们,将小舟的后路完全封死。
“再快些!”站在船头守卫的青年猛地拔出腰中长剑,“快!”
“……就快到江左了。”
驀地,一缕玉笛清脆鸣音突兀的回盪在整个江水,伴随雾气朦胧的视见度,一叶扁舟缓缓驶过水面,隐隐约约只能见到舟上一抹修长的男子身影。
“停船!!”大船链正中央的主船掌事人彷彿看清什么般,脸色一变急忙运起内力大喊。
“在下季瀛,一时鲁莽……,”掌事人似害怕似恭敬竟合手深深揖了一礼,“误入江左之地,还望梅宗主…见谅。”
“双剎帮一向与江左盟毗邻,今日季帮主亲自驾到,长苏怎可不来迎候。”
男子话语处处谦和,可细听之下竟是隐藏不容置疑的否决令,他声调虽不浑厚有力,甚至飘荡荡的彷彿要化在风里,不过当那轻柔的音调发出时却令人不敢生出半点反抗之心。
一阵衣物破空之声由远而近至,没人能看得清楚那名宛若鬼魅一般的少年到底身承何处、师承何脉,等回过神来时,梅长苏的身上早已经披上了一件厚重的狐毛披风。
“既然到了江左地界,各位就是苏某的朋友,幸好双方没有打起来,尚有馀地,若是私人恩怨,大家把话说明,江左盟愿意从中调停,可若是杀人的生意,季帮主可要三思了,在我江左的地界,买卖可不是这么做的。”
梅长苏一席话下来瞬间冷掉了整个场面,季瀛身边早有一名听不过耳的男人直接放肆开砲。
“那些人是庆国公府的家奴!我们抓自己家的奴才,这你也要管吗!”
场面更加冷硬了几分,那名无人注意的宝蓝衣装少年突地窣窣飞至大船前,一把抓起男人俐落丢进水里,又窣窣飞回扁舟上,背对着眾人只留下一道窈窕劲瘦的身形。
“季帮主交朋友可要小心了,”梅长苏轻飘飘开口打破僵局,无视掉了季瀛遇发谨慎不安的神色,“那么久了,我还没听过这么愚蠢的话。”
“梅宗主,此人并非江湖中人,他一向信口开河不懂事,江左盟的规矩在下清楚,……还望梅宗主……网开一面……”
“江水如此寒冷,双剎帮的弟兄在开春之前,就不要下水做生意了。”
季瀛暗暗咬了咬牙,却也只得恭敬道,
“是……”
……
“回去!”一直随着梅长苏的那名少年开口。
他放软了唇角笑笑,彷彿十里春风拂过,
“好!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