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2 / 2)

    “只能说,'朋友'二字在她的心目中,就是'家人'吧,凌歌来此之前有一个算得上相依为命的'朋友',她觉得很对不起这个人。”

    梅长苏若有所思,道,“藺晨,说老实话,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你不解了这个心结,我就只能拜託霓凰把你给揍了。”

    藺晨倏地回头,“梅长苏,本事见长啊?”

    “彼此彼此。”

    “你大爷的。”

    “哎,认真的,我什么时候才能喝到你和东方的喜酒?”

    “结束再说,她也一定是这么认为的。”

    “结束再说吗?”

    “嗯,结束再说。”

    “好勒。”

    “你好什么?”

    “我很期待,闹。洞……”

    “滚边儿去吧你大爷的。”

    “噗哈哈哈哈……”

    ………………

    子时三刻,太行大盗出动。

    礼部宝光阁的火凰珠、多位官员府邸内的珍宝皆为之盗取。

    ……

    “听凌歌说,林……苏兄的病已经大好,只要再养一阵子就没问题了?”

    “你什么时候听她说的?”

    “几天前唄,她和藺兄出门刚好遇上我,咱们一起吃了顿饭,就把苏兄你给卖啦!”言豫津一脸打趣之意道。

    “苏先生。”

    厅堂中,言闕身着一袭褐缎云火袍慢慢地踱步而出,和梅长苏互相道了礼。

    “见过侯爷。”

    “苏先生大年初一登门,恐怕不是来给我拜年的吧?”

    “侯爷是爽快之人,我便开门见山了,今日前来,我有一件事情想拜託您和豫津。”

    “我?”言豫津有些小兴奋地道,“还有我的事儿哪?”

    “我要拜託你的事,可是最紧要的部分。”

    “啊?”

    言闕双眼微瞇,做了个手势道,“苏先生,里面请。”

    ……

    “到时候,你的巡防营必须开始追捕太行大盗,而且一定要将悬镜司的府兵冲散。”

    “我知道了。”

    “还有,不能做得太刻意,尽量自然一点,别让人察觉出来,这比较难,你要好好筹划一下,千万不能叫夏江他们看出来,否则把柄就得落入别人手上去了。”

    “好。”

    东方凌歌无意识地用手指捲了捲发尾,转头问道,“藺晨,你觉得哪里还有需要注意的?”

    “什么时候行动这一点也很重要,”他半躺半坐着,手里一杯青玉酒盏慢慢地把玩,“我再替殿下传个话,巡防营该上的时候,自有暗号。”

    “以何为定?”

    “就定……'抢劫啦'。”

    萧景琰:“……”

    东方凌歌:“……(会玩儿。)”

    ……

    “爹,苏兄所託之事并不容易,您为何答应的如此爽快?”

    “不仅仅是口头上的答应,我这次是真心的要帮他把这个事情做成。”

    “孩儿不明白?”言豫津顿了顿,问道,毕竟他的父亲不知道苏哲就是林殊哥哥,按照父亲的性情……

    “那是因为你知道,为父心里从来都不喜欢党争。”

    “父亲说过党争过于丑恶,即便您答应相助靖王,愿意做的事情也是有限的,但为何这次……?”

    “这次与以往有所不同,其实豫津,我不喜欢梅长苏这个人,诡譎、让人琢磨不透,他就坐在我面前,我却始终看不清他,不过这次帮他,我是真心实意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为什么?”他讶异地问。

    “因为他和靖王的这个决定让我震动,”言闕直视自己儿子的眼睛道,“明知是陷阱、是虎狼之穴,可是仍然要闯;利弊得失如此明显,却仍然要去救,”

    “如此愚蠢,却又如此有胆魄的人,”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

    “对了,静妃娘娘身边那个宫女?”

    “喔,我跟母妃说过了,她劝我安心,会找个适当的时机将她放出宫去。”

    东方凌歌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暗想道,所以那个所谓“发现林乐瑶牌位”的事情,

    会不会竟然是掌握在静姨手中的?

    ……

    “这次我带的人当中,这十个人是轻功最好的,又是用药始毒的高手,梅宗主,你儘管按自己的意思差遣。”

    “多谢老谷主,”他朝药王谷主素天枢微微点头,转头道,“今天各位好好休息,具体如何行动,明日我会与大家详细推演。”

    “是!”

    ……

    “话说回来,你有要去吗?”

    “我就不去了,你去帮忙吧,我留在苏宅看人,长苏一个美男子压制那位蠢蠢欲动的靖王殿下实在是太糟心了,我去给人家添个堵去。”

    “藺晨,”她一脸被粉子蛋糊了的表情,“你方才那几句话的槽点很可怕啊。”

    明白什么是“槽点”的风流不羈少阁主露出一抹异常迷人的微笑。

    ……

    呼~

    敲敲敲~

    “……呜啊啊!……怎么是你啊飞流?你怎么进来的?”

    “烧掉!”

    言豫津接过信来,翻开棉被坐起了身,很有大哥风范的微笑道,“嗯……飞流你确定?真的是让我烧掉?”

    “嗯!”

    “你就不让我打开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啦?”

    飞流疑惑地歪头思考。

    “哈哈哈,你呀,真是个小可爱!”他展开信,喃喃默读道,“带纪王到宫羽处?嗯……那得好好想个办法,……看着!我烧掉了啊!”

    “嗯!”

    ……

    “师父,言侯爷差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必须师父您亲拆,您看?”

    “言闕?”

    “是。”

    夏江拿过信,撕了封口取出来细阅,半晌,竟猛地站起身来。

    “师父,何事?”

    “信上说,要我明日上午到城外西郊寒鐘观一会。”

    “明日上午?”夏春疑惑道,“您和言侯爷已经好些年没有来往了,偏在这时候约师父出城,怕是他目的不简单哪。”

    “不管他目的为何,我都不得不去。”夏江凝视着信纸道。

    “这是为何?”

    “他信中说,有我最掛念的一个人的消息。”

    夏春愣了会儿,突惊道,“师父,难道言侯爷知道小师弟的下落?算起来,当初师娘带走小师弟,至今也有十几年了。”

    “不管他信中是真是假,我必须得走这一趟。”

    “师父,徒儿陪您一起去吧。”

    ……

    “今日是初五,你又要去孤山了?”

    “我每年也就去看望他一次,不想失约。”夏冬垂眸道。

    “你的心意,聂锋是知道的,山上风大,多加件衣裳。”

    她点头应了,又道,“对了,刚好有件事情想要麻烦兄长。”

    “什么事?”夏秋问。

    “我手里有桩案子,正好查到一个重要的人证,就住在赤桑镇北街,是开布店的叫贾西,我怕迟一天过去会生变,所以能否麻烦兄长替我走一趟,将此人带回来监看,免生意外。”

    他微笑道,“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放心,不会误了你的案子的。”

    “多谢兄长,那咱们一块儿出城吧?”

    “好。”

    ……

    ……

    “殿下,都准备好了。”

    ……

    ……

    “宗主,都准备好了。”

    ……

    ……

    一切就绪。

    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