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王兄你们看那是不是州主的亲卫呀??靠门这桌男子道
「好像是喔!?
「咦?你们不知嘛!这州主心善每月月中都会从城外带些少年少女回来,在城中为他们安排工作呢!?
「我怎么听说是在州主家当僕人?
「唉!这种年头还有州主给介绍工作,我们州主比起那其他州去可太了不起了!?
「那是,前几年丰年积累下来的食粮都拿出来賑灾,还搭了几里棚屋财產都给花没了?
「不然这两年旱灾这些灾民不早造反了?
一群人边吃饭边喝酒边高谈边唏嘘边侥倖再喝酒再吃饭……世人日常。
东坡居外是曲杳城最热闹的街道,凡是做生意摆摊子的七八成都在这街上,其中有一老者身穿藏蓝色旧衣袍,旁有一约十来嵗孩童站立身旁,身前放了个大碗里头有些许铜钱,老者手拿着一水盆沿着边缘就唇吹起了响声,声音忽高忽低像一首欢快而简短的曲子,后又换一铜壶壶盖吹起了响亮的战舞,后又换了一黄瓜吹起了柔软的小调,就这样换了数十种器物瓜果树叶等,连续表演着“无所不吹"的绝技赚取赏钱。
傍晚摊子都收的差不多了,老人和男孩手提着几个荷叶包裹往一条小巷走去,其中一间破旧的大庭院推门进去。好几个小童簇拥着跑来「马爷爷!马爷爷!?稚嫩活泼的声音绕着他打转。
「哈…哈…好好…?马爷爷笑的开怀手里牵起一小女童伴着孩子的笑闹声走进屋里。
「哇…包子!包子耶!?几个荷叶包打开伴着香气和热气飘逸而出,每个荷叶包裹着四个白胖包子。
「来来…大家都有、慢慢吃…别抢快、别噎着…?老人家满眼宠溺看着一群小孩开心的吃着,又怕他们噎着,倒了几杯水放在桌上备着。
孩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约十一二个,年纪小的约莫三四岁大的约莫十来嵗。养着这群孩子的是张婶,虽叫张婶可人家却从未嫁做人妇,年轻时的张婶身在富贵人家,却因家中长辈结怨一夜间遭逢变故,他虽逃出生天脸上却留下一大疤痕,凭着身上仓皇拿出的些许财產辗转几州,翻了几翻存了些积蓄,见了些孤苦无依的孤儿便起了善心,一个…两个…走到了今天,有许多本该命绝的孩子在他手里长大成人,这些孩子出去独立后也懂得报恩,不时往家里寄钱。
「马大哥,你来啦!?中年妇女从庭院后方走来,手里拢着一捧乾爽衣服,用着清亮爽朗的声音说道,嘴角掛着笑。张婶身材壮硕、皮肤粗黑、身穿粗布棉衣、发丝有些许泛白,看上去不甚美。但脸上掛着的笑却永远如暖阳般沁人心脾。
「等等呀!我把衣服放孩子房间就来?边说边往身侧屋子走去,待妇人覆返时老者道「张婶呀…别忙活了!孩子们都吃了你也来吃吧!?眼睛看向座位旁桌上那包未打开的荷叶包。张婶在他身旁坐下打开那荷叶,里头有两包子一个有红点,张婶不喜吃肉这两一个是菜包一个红豆。再张婶吃包子时老者从怀里掏出一把钱币放在桌上。
「哎呀!马大哥你留着吧!这都…?张婶见状顾不得还在吃包子急着说,脸上浮上一丝尷尬。
「没事!你就收着,我孤家寡人一天花不了多少!?抬手递了杯茶给张婶又道「你这院里的孩子比我需要?这话他三年来几乎天天说,话声温暖轻柔。张婶也不多说了。
原来这老者名唤马力祥,原也是修仙之人、门派不大,修行了几年过去自知资质平庸便弃了!回了家乡才惊觉已过四十年年岁,家中亲友皆无熟识,便四处漂泊游荡人间自言瀟洒,几年前来艮州认识了张婶后感佩张婶心善便帮了她,日子就这样顺其自然的过了,也不知何时起再没了过瀟洒日子的念头。
「马爷爷!吹叶子听…?一身高及膝的稚嫩孩子高举叶子嗲声说着。
「不行!要吹笛子比较好听?一个较大的孩子不服气的说
「我…我觉得陶笛好听…?一个若若的声音说
「好好…呵呵…想听什么爷爷都吹!?孩子们像往常一样席地坐成一个半圆,开心的听着。马爷爷笑逐顏开,开始他的个人演奏会。
一个院落里装满了音乐、笑声、满足和爱,这一家子十几人皆无亲缘关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