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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之下 1059 字 6个月前

    浓浓的铁锈味瀰漫于空气内,四周血跡狼藉遍佈,鲜血不止地自他腹上的伤痕滑坠。

    挣扎地睁开被划过一刀的眼皮,吃痛地哀嚎了一声,他摸摸自己的双脸,发觉滚烫的泪却一直一直滴在地面,晕开了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

    ──全都死了。

    他的父亲、友人、来埋伏的人……还有,挚爱的母亲。

    身旁一贯娉婷的姿态却成了不堪入目的尸首,杀戮的场景仍歷歷在目,如同深深烙刻在脑海般挥之不去。

    还记得,母亲在敌方的手下拿枪对准自己额际时,以温暖的怀抱挡住了他的视线所及,仅仅让他用双耳听见弹药打出枪身的清脆,那样牺牲自己地用自己的生命在保护着他……

    只是,在触碰到母亲背上温热的黏稠感时……却是那样的让他克制不住泪啊……

    他知道自己的双手在颤抖着,却没办法克制那样惊心动魄所带来的衝击──

    那是一个微寒的初秋夜晚。

    诺桑父亲的身体因常年劳累而逐渐步向衰退,日復一日,年少气盛时的光采早已不见,倒是斑驳的沧桑攀爬上他温柔慈爱的容顏,屹立于顶端的伊区王位日益动摇,其馀势力在看似平静的檯面下蠢蠢欲动。

    ──那年,诺桑刚满十岁。

    原先该是让伊内的人民再度推出适任者的,但亦是那年,野心勃勃的萨隆两区贪婪地妄想一统三区,作为万人之上的王。

    于是,各方势力的龙头派遣了使者进行商讨会议,冀望找出能接替诺桑父亲位置的人选。

    本不想参予的父亲,为了自己以及母亲未来的道路而担忧,因此依约前往。

    还记得会议的所在是在一个美的令人窒息的地方,似乎原先不是底定在那,只是当一通紧急电话过后,他依稀听见自己的父亲匆忙应声,脸色沉重地说了声没问题后便改而带他来到这个被秋海棠包围身畔的寧静一隅。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通电话不过是萨的领袖说自己身体极度不适,想法会议地点改到自己私人别墅。

    这样荒谬的说法,父亲却是深信不移。又或者,其实当年父亲根本知道?只是不得不去?

    ──只因那人,是他当年视为手足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