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吓到我。」他松了口气,又躺回去,伸个懒腰。「我现在变得很容易睡着,好麻烦。哎,闷到你了。」
「不麻烦,也不闷,你在就不会闷。」吉米轻轻扫着萧雨澈的短发。
萧雨澈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一掌拍在吉米肩胛:「妈呀,你肉麻到我马上清醒了!」他撑起身来,单脚屈膝随意而坐,边抓头边打哈欠。「这里真的很舒服,吃饱喝足就想睡。」
「不好意思,只能带你来这里。」
「说些什么话?这里很好,很久没那么放松了,而且问题在我。」他双手撑在身后,遥望海洋。「我有时候会想念出道前的日子,坐在路边摊吃烤串,逛街,去夜市。年轻时我会不顾一切,想去哪就去哪,跟人起衝突,骂粉丝,挑衅媒体,去到哪里都一片混乱,小杨都快被我逼疯了,哈哈哈。」
吉米都知道这些事跡,如果是放在别的艺人身上,可能很快就凉了,但萧雨澈?摇滚、叛逆、不被束缚,加上出眾的才华,反而吸引了更多的狂热追随者。
「后来渐渐明白,这就是人气的代价。表面很受欢迎,但实际上却是跟人群之间筑起一道墙,自己被隔离在外,哪里都不能去,不敢去。后来不知怎的,我越来越生气,对什么都生气。」萧雨澈换个姿势,抱着膝盖继续说:「安言忘了要在那一拍上敲鈸,我捶墙大骂;逸嘉只是换了一把琴,我不喜欢那个音色,就摔杯子发脾气,回想起来,他们真的受尽我的折磨。他们说我病了,我还不信,我本来就这样,情绪起伏比较大,怎么说我病了呢。」
他的视线一直锁在遥远的海平面:「直到两年前,刚结束《问号》二十週年巡回演唱会不久,小杨看我好几天都很不开心,压力好像很大,便陪我到国外的海边度假。在酒店的夜里,我听到了一些声音在跟我说话,海洋在召唤我。原来夜里的海很可怕,像是一片黑压压的虚无,但只要投进这片虚无,就可以解脱了,我迫切地想要解脱。」他转过头看向吉米。「之后我就被强制住院了,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吉米咬着唇,忍着不让在眼里打滚的泪水掉下来。他往萧雨澈的方向挪过去,抱着对方的肩膀。
「好不容易熬到医生准许减药了,却又復发,唉,这些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挺绝望的。」萧雨澈把指甲抠得咔咔响。「我现在在说这些也不觉得悲伤,平静得我害怕,没有情绪起伏的我,还是我吗?」
吉米把手臂收紧,顺势在对方脸颊亲了一下,两下,慢慢往前移动。萧雨澈转过脸来迎合他,四片唇叠合在一起,互相吸咬逗弄,在对方的呼吸开始急促时,他侵入萧雨澈的腔内,缓缓舔着、吸吮,挑拨着对方,耳边响起无法压抑的鼻音,吉米满意地托着对方后脑,更深入地探索。
直到萧雨澈的身子在他怀中变软,喉里溢出呜咽,他才停止与对方交缠,把吻落在脸颊上,慢慢移动,碰到耳垂时,对方的肩膀缩了起来,明显闪躲着。
「不要弄,很痒。」他连耳尖都红了,声音比平时更低沉。
吉米将他搂紧,在他耳边轻声地说:「我很喜欢你,无论你什么样子,你就是我最喜欢的那个人,你可以让我一直陪着你吗?」
良久,萧雨澈点点头,回復了一声嗯。
吉米喜出望外,忍不住再确认:「那我现在,那个……是你男朋友了吗?」
萧雨澈把头压得更低,又嗯了一声。
「你好可爱。」吉米摸摸埋在他臂弯里的头。
「……屁啦。」发出没什么威胁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