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瑕跟上他,两人搭同一班校车。在挤满人的车内光要站稳就很吃力,因此这一小时的车程中,白瑕没有跟他搭话,直到下车才逮到机会。
林雨森捏紧书包,摆出要是敢对他动手,他就把书包砸出去的架式。「你、你是谁?为什么要变成张予非的样子?」
白瑕笑笑,指着夕阳。「你怕鬼吧?要天黑囉。」
林雨森瞥一眼渐暗的四周,后退一步,往自己家的方向快步走。
白瑕继续跟在他后面走。过了几分鐘,林雨森突然停下脚步,动作僵硬回头。「你、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白瑕勾起嘴角。「你知道原因为什么还要问我?」
「那条白蛇是你变的对吧?现在来找我报仇?」
见林雨森捏紧书包苍白着脸的模样,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你还记得啊。」
「我那时候不是要杀你,只是要赶你走,我那群朋友已经玩死一隻乌龟,你如果被他们抓到也会被玩死。」
「但你敲碎了我的脑袋。」这就是白瑕想要从林雨森身上了解的部分,林雨森当时明明怕死蛇型态的他,却为了救他而试图接近并驱赶他;现在也是,明明怕死非人类的他,为了弄清楚他和张予非的关係,还是强迫自己跟他搭话。
「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不是故意,你敲碎了我的脑袋,我很痛。」白瑕咧嘴。「你必须付出代价。」
林雨森吓到血色尽失,白瑕伸手拍拍他的脸。「放心,你很可爱,我不会现在就吃了你。」
他留林雨森在原地,哼歌走回家。张予非就住在林雨森他家隔壁。
走进庭院,白瑕踩着刻意铺排的白石小径来到家门前,刚进门,张予非的母亲便开口喊他。
他站到客厅的雪白大理石桌旁,母亲满脸担忧。「身体还好吧?昏迷快三年,不用那么急着去上学。」
「有话等等再说。」父亲将一根缝衣针递给他。「已经消毒过了,刺吧。」
白瑕捏捏缝衣针,笑了,真是猴急。
在转移到张予非体内之前,他和张予非的父亲共用一副身体,整整二十几年的时间一次都没有把身体的掌控权让给他,也不像张予非会跟他说话,差点把他憋死。
白瑕真庆幸这猴急的人类很快和眼前的女人结婚生下张予非,不然一直被困在他的身体里很痛苦。
白瑕把缝衣针对准食指戳下去,红点冒出,他抹掉血。
「用力挤。」父亲说。
白瑕用指甲挤压伤口,血珠又冒出来。
确定伤口没有马上自行癒合,他们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父亲用掌心托住自己的额头。「没有『祝福』,我们完蛋了。」
「怎么会。」母亲抓住他的手非要亲眼确认。
白瑕只是不想浪费自己的灵能治疗小伤口,这对夫妻一副世界末日来临的模样真好笑。
白瑕回房间后,直接后倒在床上。
──张予非,我好睏,身体先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