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吧。
徐于姸撕扯上手指的死皮,鲜血淋漓。
习惯了刀刃,手指的撕裂,也只是有些痛而已;若问刀锋,记得是锐利无匹,银光闪耀,白刃红肉,剎那间反而也无甚疼痛;真要说起,一星半点也比不上心口痛楚。
「*idreamedadream.」笑了笑,她忽然想到了芳婷。
人性的黑白与灰暗,向来不明,然而,唯一不变的──所有的所有,加了ed以后,似乎无论如何,都必须成了过去。
刑事案件,六个月过后,告诉便不成立,不是吗?
徐于姸低头,看了眼染上笔记本的殷红色泽。
她从口袋中捞出一张卫生纸,折成细条,缠上拇指;又走进教室,剪了段透明胶带,草草固定。
似乎不是了头一次。
似乎有买过绷带、纱布。
放在了家中,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左右,是一个被遗忘已久的地点。
徐于姸翻找出了黑色的原子笔,在那片血跡上,勾勒几笔。
赫然是,一朵娇艳欲滴的曼珠沙华。
反正日后,她也会和它熟悉的。
充作背景,也好。
鐘声响起,徐于姸顺着人流,回到教室,取出课本、笔记,继续着日復一日的规律。
若是柳默钦也经歷过的,为何徐于姸不能做得?
她也不奢望,自己和周遭的人们,全然大同小异;但求坚守本心,不要让任何不可抗力,乱了身心。
不自觉地,左手食指摩挲在卫生纸上,皮肤与纸张,重复地带来相异的触感;右手仍是写着笔记,彷彿刻不容缓,纵使需书写细微,乃至于分毫微末,都不肯漏了师长的任何。
不单单是知识足够重要,而是这些日子的进行,日后都会成为回忆。
或许,只要拿出一张笔跡纵横的语句,能够唤回她对这个世界的掛念,哪怕零星之数,也够了。
*idreamedadream.:《悲惨世界──我曾有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