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心愿,不需要太大的纸张盛装;一点点,便已经足够。
再作添饰,反而会失了原有风味,弄巧成拙。
笑了笑,他只是一如既往地,将纸张摺叠平整,缄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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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默钦的抽屉,关于晏轩函的字字真心,愈发多了。
太多了。
他不打算再一一拣选,次次丢弃。
于是,柳默钦头一次把那些废纸般搁在角落的纸片,再次翻阅。
翻着翻着,他想到了晏轩函对待他的温暖,点点滴滴,匯聚成温煦的涌泉,泛上周身。
心头,忽然被尘封已久的字跡,感染得有些酸涩。
口中,则是有些口水减少的乾燥,就像是,被风吹得几愈乾裂的脣瓣。
以晏轩函的性格,便是自己不答应他,也会对他这么好的吧。
那是一位学而有成的楩楠之材,一位文武兼备的冠绝群雄,一位谈吐风趣的君子如玉,一位体贴入微的温柔敦厚。
生活琐事的无微不至,便不多加赘言了。
太多了。
多到,不会记得那么多;只记得了,那人对他的善。
多得,足以松动,一片心如铁石。
水滴石穿,便是一个最为适切的形容。
柳默钦考虑着,是否要卸下不假辞色的面具。
客观而言,如果有一个人愿意对他好,确实也对他很好;他应该本着人性的趋利,和对方在一起共度馀生,无论性别。
对他友善的人,不算少数;但愿意用所有的自我,护他一生周全,这类决心与毅力,他也只在晏轩函身上见过。
要答应吗?要刻意地,使那对不配为人父母的他们,怒发衝冠一回吗?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