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日子过久了,不是都很无聊吗?」他故意把刚才墨悠说给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对方,「既然是要救赎,我们就不能来得太普通对吧?」
他说着,将墨悠推到后方的床上,然后将皮带的另一头绕了几圈固定在自己手中握实。
墨悠受到对方的推力向后倒,却因为脖子上的皮带缠紧,瞬间将他弹扯在半空中,脖子向后用力晃了一些,使后脑杓有一瞬间晕了一下。
皮带的质感对皮肤很不友善,尖锐刺割的磨划着他后颈的细肉。
受于子悦这种不怜香惜玉的模式,墨悠也没有表现出排斥,他反而在这种暴行中感到安心和习惯,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子悦是真的懂他,他在心里想。
「你把我带回家,不怕我杀了你吗?」子悦在向前匍匐于他身上暗暗开口,「我可是个杀人犯。」
墨悠双眼直视他,眼里带着情慾,放任对方将自己的上衣拉开,「我不是你的动机。」
子悦笑了一下,将脸凑近他纤白甜美的身子,伸出了舌头轻轻品尝一点,「自大会使人盲目,别以为你很了解我,」他说,温热的气息喷溅在他的肌肤上,「所以好好取悦我吧?李墨悠。」
墨悠听着这低声细语,轻轻勾起了嘴角,暗声回应他,「那是当然的,我怎么会让你失望呢?」
云雾缠荡,周旋在嬋娟旁起舞,节奏相同、力道均匀的两颗心脏重叠,他们的体温附着于彼此身上,为彼此套上一层令人安心的枷锁。
当夜晚再次恢復寧静时,墨悠一个人蜷缩在床铺的边缘上,背后的空冷让他渴望有个被单的拥抱,他一隻手卑微的在身上轻轻扯着棉被的一角。
许多年后重新归来的激烈性爱,让他的身子有点吃不消,毕竟他本身也不壮,相当的单薄。
身上的红印就像是被刻在肉体里似的,不只红艳,还相当搔疼。
一旁不时传来不规律「波、波」的声音,促使他皱着眉头翻身看向旁边的人。
子悦一边用口香糖吹着吹弹可破的泡泡,一边自在的看着窗外风景。
已经凌晨一点多快两点了,楼下确实有些热闹,虽然他躺的角度看不到,但倒是听得很清楚。
墨悠伸出手轻轻触碰他的腹肌处,然后抬眼看着他。
子悦感受到触感,转头看向他,「怎么?你是那种做完爱喜欢撒娇的人吗?」
墨悠摇头,轻轻闭上眼。他实在太想找到那个人的影子了,他想起魏蓝在性爱后紧实的拥抱。
他拿过一旁的枕头,翻了个身变成趴姿,将下巴枕在那个软枕上,一副就是等着要聊天的姿势。
子悦看着他,思考了一下,「所以那个人是谁?」他没由来又唐突的问。
墨悠看他,「谁?」
子悦耸肩,「我不知道啊,某个人?让你需要这样的人,可能是重要的人?也可能是忘不了的人?」他又吹了一个泡泡,然后弄破,再把它们吃回去。
毕竟这两种人不一样。
墨悠看向下方的素色床单,轻轻捏了几下枕头,就像想讨个安心一样。
「高中同学,」他回答得简短。
「男朋友?」
「......是男朋友吗?」墨悠开口,像在反问,更是自问,紧接着他又说,「他和我吵了一架就消失了。」
子悦注视着他的反应,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揭到对方伤疤了,他微微闔眼看着下方沉思。
许久,他转身扯了卫生纸吐掉口香糖,也向下移动,好好地躺在了床上。
「那就是男朋友了吧?」他说,用以安慰墨悠的难过和失落,他熟悉这种的情况,所以知道对方通常都会希望那个人是自己的男友或爱侣,「不然怎么会吵架就消失?」
墨悠诺诺开口,「......我一直在想办法找他,因为我一直有种感觉,他的消失好像在暗示我去找他?」
子悦看着天花板的空白,眨眨眼,「看来是一个很想要被关注和追捧的人呢?」
说完,两人便沉默了。
墨悠渐渐闭上眼,因为想睡了,但还是开口问他,「那你呢?」
「什么?」
「轮到你说一个祕密了啊,」墨悠含糊地说着,整个人在旁蜷缩成一团,「你之前说的,秘密交换理论。」
子悦哼哧一笑,「你那也叫秘密啊?」
「是秘密啊,」墨悠说,「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他摇摇头,「没有人知道。」
「那你想知道我什么秘密?」
「都可以啊,你觉得是秘密的秘密,你觉得,跟我刚刚说的秘密等价的秘密。」
子悦开始用指甲轻轻抓着一旁的被子,就像在找个东西紓压一样,一边在脑里的回忆库里挑拣着东西来讲,「我的祕密就是......我很讨厌我老爸。」
墨悠轻轻笑了,「这才是我要说的吧?你这也叫秘密?」
然后子悦又继续开口,语调极其平淡,「因为他杀了我妈,」说完,便转身背对墨悠开始睡觉。
听到这话,墨悠第一剎那没意识到什么,甚至第一反应是闭上眼就要入梦了,但是迟了几秒,才瞬间张开眼睛,这才发现对方已经背对自己了。
什么?他在心里想。
但没说出口,子悦背对自己,代表话题已经结束,代表他已经不想谈这件事了,但是他却拋下一个饵,想让墨悠自己细细品尝着。
墨悠有些懵了,因为这与他以前得知的资讯不一样,大大有出入。
他小心地翻了个身,皱着眉头看着天花板。
就他之前看的资讯是,子悦是受到母亲的家暴才导致有严重的ptsd,也才因此导致那次的犯案,但依照他刚才的语言逻辑来看,母亲的死导致他厌恶父亲,更像是站在母亲那一边,惋惜她的去世。
墨悠有些混乱,又翻了个身背对他,在心里默默想着。
「恋母情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