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姐姐自杀的证据(2 / 2)

    子悦看向身旁人,上下打量一下,发出「切」的鄙视笑声就转身走进会议室。

    铭泽这时走来了他们的会议室里。

    他自主拉开椅子坐下,把东西放到他们面前桌上,「欸,我跟你们说,我怀疑那个魏蓝是兇手。」

    三人皆纳闷,墨悠走回了桌边。

    「不是吧?监视器拍到了不是他啊。」

    「那监视器只有脸的一小角啊,不完整,」铭泽的手在空中挥了挥,「魏蓝有杀人动机啊,」他指了一下子悦,「你的那个案子。」

    「可是我看到了凶手不是他啊?」墨悠又开口,「兇手是别人,闯进我家里的也是别人。」

    「......呃,对,这部分......我暂时,没有考量进来,」铭泽有点吃力和犹豫的说着,「我先针对动机的部分。首先,伤人案的事,我觉得就像你们之前讲的兇手有伤害他人的习惯,所以他在少年时肯定是有暴力倾向的,那,魏蓝是霸凌者,墨悠这件事你自己也知道吧?你跟他很熟,应该很懂他。」

    小白听了,疑惑的皱了一下眉头,看墨悠一眼,又看向铭泽,但他选择不发一语。

    墨悠只是沉静的点点头,认定铭泽是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再加上,他和你那么要好,就自然会知道你家在哪里,而且,就和子悦说的一样,会在你家里尿尿,要嘛是太紧张,要嘛就是不紧张,所以像魏蓝那种人,怎么可能会紧张嘛,你说是吗?」

    墨悠蹙眉,看着桌面,「但我追着那个男的出来时,魏蓝才刚来到我家门前啊。」

    子悦摸着自己下巴,斜眼看看墨悠,又看看铭泽,然后反手指着他,「你是怀疑......墨悠在包庇魏蓝?」他这次终于说出口了。

    上次开会时他就有这个感觉,铭泽话中有话,似乎怀疑墨悠和魏蓝交好,所以刻意包庇魏蓝,现在左一句又一句一直说着「你和他要好」、「你懂他吧?」这种话,不就暗示着墨悠有包庇他的动机。毕竟这么巧的每次发生案子都是墨悠在场,都只有墨悠看到兇手长相,潜进自己家里那次还说了魏蓝刚好在自己追出来时登场。

    子悦也想起之前吃烧烤那次,铭泽自己说了墨悠的事情只有他知道,他是警局里唯一知道墨悠过去的人,那他势必就知道墨悠深爱魏蓝,把他视为自己不可或缺的爱人。

    铭泽没回话,只是摇摇头,收拾起桌上的东西,「我没有这样说啊,你别诬赖我,」说着,就拿起东西的走了。

    但才走到门口,就有个女警匆匆忙忙走过,正好和他撞了个正着。

    「哀,你还好吧?」铭泽扶住对方。

    女孩定睛一看,瞪大双眼就像隻惊吓的鸽子一样,「学长?我正好要去找你,快点,局长家失火了,消防队员全都过去了,郑组长也赶过去了。」

    墨悠一听,吓得站起身子走出会议室,「我、我家?」

    女生看向他,僵硬的点点头,「你、你父,局长,在家里呢,好像是受伤了,被送医去了。」

    墨悠楞着看向警局外头,推开铭泽和那名女警连忙跑了出去,他不是为了他父亲的伤势而跑,而是因为家里放有一些他觉得很珍惜重要的东西。

    子悦看着,只能赶紧追了上去。

    到达老家,独栋式房屋果然被烧掉了一半,火势已经熄灭了,到处冒着黑烟和呛鼻的乾烧味。

    墨悠走上前去,还被消防人员拦住,是老郑过来解围。

    「他是我们警局的人,是局长的儿子。」

    那名男子才点点头让他走进去。

    看着因为燃烧而焦黑的房屋墙壁,就像恶魔路西法曾经从墙壁穿墙而出过,墨悠在鼻前挥了挥,不想吸进粉尘,一步步的向着某个房间走去。

    子悦看着在房里到处採集的鑑识科人员,赶紧跟上墨悠的脚步走进一处房间。

    墨悠拿起墙上书柜里的一本老旧的本子,放松的呼出一口气,「还好这间房间没被烧到。」

    子悦环顾四周,淡灰色的墙面也不知是不是被火烟薰的,但显然不是,因为床上是洁白被整齐摺叠的棉被还套着白色床单,乾净的浅色木质书桌,乳白色地板,显然这个房子在大火下刚好受到了逃过一劫的庇佑。

    「这是你房间啊?」子悦问,看着这过于像男孩子房间的装摆。

    墨悠看他一眼勾起微笑,「是我姊的,」说着,他把那本笔记本收进袋子里。

    两人一边走出房子,墨悠一边开口说话,「我拿的那个是我姊的日记本,里面有她的遗书,这是以防万一,所以很重要。」

    「以防万一?以防什么?」

    墨悠转身看向他,面带凝重,先是张望一下四周,确定他们已经远离人群,才又看向他,「是她自杀的证据,还有她为什么自杀的原因,」说着,他往小街上走去,那里虽然人多,但就是人多才适合讲秘密。

    「我以前没跟你讲过她为什么自杀。她自杀是因为长期受到父亲的好友强暴。」

    子悦微微瞪大双眼,不动声色的震惊,「哇靠,你爸知道吗?」

    「......我不知道,」墨悠思考一下摇头,「但我觉得他应该不知道,我们瞒得很深,他朋友就更不可能提及这件事。我爸那时候还只是刑警组的组长,他朋友是鑑识科的,两个人很爱喝酒,他每个周五和周六都会来我们家里和父亲喝酒。父亲酒量不好,很快就醉了,姊姊每周都饱受折磨。你也知道我父亲很重面子,个性强势又很保守,让他知道这件事就会要了他的命,他肯定也会要了姐姐的命,更何况父亲也可能因此丢了工作,我们无能为力。」

    子悦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那个时候也是我被魏蓝欺负的那段日子,所以我们两个只能每天互相安慰,陪伴彼此,我们有时候甚至会开玩笑的比谁比较惨,用这件事来笑话对方,」墨悠苦涩的笑了,然后又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这本日记里有姐姐是自杀的证明,也有她自杀的原因,我总要以防万一有一天说不定会用到,得先拿出来才行。」

    子悦看着墨悠坚定地说着,还肯定的点点头,似乎在认同自己这样做的正当性。

    心里对此不免感到一丝怪异,但他没有多问下去,只是皱着眉头在他斜后方凝视对方的跟着,然后与对方缓缓朝大马路走去准备搭车。

    难不成,他有一天还想拿这件事来钉死他爸不成?子悦在心里纳闷的想,不然以防万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