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门丝毫没有小心翼翼地大力带上,让杜硕月无奈地望向床上躺着的那个哑巴。他缓步走向床边,轻轻地坐在床沿。
这么大声都没被吵醒,这个傢伙是多会睡……
睡觉时还噘着嘴巴,双手抓着棉被的边缘,额前浮出一层薄汗,稍稍沾湿了瀏海。杜硕月替他拨开了额前的头发,细长的双眼死死闭着,皱紧的眉头挤出中间凹陷——有点像什么动物。
老鼠?
不,老鼠太噁了。
仓鼠吧。
仓鼠衣服上满是炸鸡的油耗味,那让有轻微洁癖的杜硕月感到不悦。不在乎眼前这个男人会不会被惊动,他将仓鼠身上的被子抽开,缓缓解开他胸前的三颗扣子。炸鸡店制服是老土要命的polo衫,如果直接替仓鼠脱掉的话,这傢伙不知道会不会被吓昏。
杜硕月半妥协地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并从衣服的中间处一路剪开,光线不佳的情况下,杜硕月顺利地弄开那丑死了的衣服。
仓鼠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动,那双眼眸彷彿快要缓缓睁开,杜硕月将剪刀扔到一旁——手掌在那人睁眼之前覆盖视线,遮挡仓鼠的感光能力。他看见仓鼠的嘴巴妄图努动,明白那人已经醒来,不打算再多做戏弄,渐渐地抽开手。
果然受到惊讶的小仓鼠在看见杜硕月的瞬间,害怕地咬着下唇,试图在克制什么似地发抖着,视线缓缓地向下移动,小仓鼠似乎看见自己已经剥夺衣料的胸膛,此刻白花花地裸露在陌生男人面前。
「不会对你怎样,安分点就好。」
杜硕月虽然嫌麻烦,但还是说了句对他不算安慰的安慰。带小仓鼠回来的时候,杜硕月有想起他被自己折了手,让他别乱动的原因,有一半是怕那傢伙因为反抗自己害得骨折更严重。
刚刚杜硕海因为这傢伙闹脾气,杜硕月也不好说让他带这个人去医院看一下。
仓鼠在听到那句话后,虽然发抖没减缓,但倒是能感觉到他会乖乖听话。他不敢与杜硕月对视,所以撇开了自己的视线,试图以瞇眼来掩盖自己的害怕,可惜这么笨的反应,自然被擅长发现小动作的杜硕月发现。
要不是这傢伙是哑巴,杜硕月大概就直接放生了。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杜硕月戏謔地说着,津津有味地望向仓鼠受惊吓而猛然回头的模样——嗯,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