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林晚吟不只忘了他,还对他一点情绪都没有。
他的记忆缺失是个程式的错误,所有的事物都是如此完整,唯独与林晚吟的一切,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唯独与林晚吟有关的是一片黑暗,见不到任何的光,他在自己的脑海中永远模糊,烙印在心中的只有林晚吟三字。
就连洛青衣死去时,他仍然没有得到答案。
得知洛青衣的死讯时是下着雨的夜里,有人使用了与洛青衣一样的方式操纵他们的死亡,除了林晚吟之外,他想不到有第二个人选。
洛青仪的车子在夜里狂飆,他开上最新落成的跨海大桥,前往利文路上广播的音乐悠然响起,却怎么也令他无法冷静,林晚吟,他必须找到他。
手机上不断打来的是杨慕萤,掛断又再度打来、掛断又再度打来,洛青仪将要发狂,最后才终于接起电话。
『您要去哪里?余正仁那里?』杨慕萤那头也传来车声,洛青仪想他也在跟来的路上。
『不是废话吗?』
『不、不要啊。』杨慕萤的声音颤抖,是洛青仪从没见过的反应。
『不要?你跟我说不要?事到如今了还有什么没有跟我说的?』
『您不能去,您去了只会…余正仁会杀死林晚吟的,倘若您不希望这样、倘若您希望您心中的伤口可以痊癒,请您不要去。』
洛青仪抓紧方向盘,沉默以对,良久,啟唇给了杨慕萤警告:『我要去,没有见到他我永远无法安心,如果他真的就是杀害青衣的人,那么余正仁杀了他我也无所谓,他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不能放过他。』
杨慕萤在电话的另一边同样焦躁不安,踌躇许久,『他不是杀害您妹妹的人,你见到就知道了,他现在在某间私人性爱俱乐部中,请等一下,我带您过去。』
有了杨慕萤的承诺,洛青仪这才松了一口气,将车停靠在路旁,等着杨慕萤驾驶的车辆靠近后,两人一前一后开往利文的红灯区,一路上尽是艷俗的霓虹闪烁,两人将车停妥在专用的停车场内,走向暗处一处没有招牌的小俱乐部。
俱乐部门口的男人拦住两人,上下打量两人的穿着,正要开口阻止时,杨慕萤手上的一叠现金让他住了嘴,赶紧为两人送上入场辨识卡片,并要两人戴上面具才能进场。
洛青仪与杨慕萤戴上俗气的嘉年华面具,进入灯红酒绿的俱乐部中,迎上前的是一个男人全身赤裸被一个女人不断以皮鞭抽打,紧接着是一个小型擂台上有两名扭打在一起的侏儒,围着观看的人以此为乐,亲吻抚摸着身边的伴侣,欢呼声震耳欲聋。
走过侏儒擂台后是两女一男的玻璃性交室,玻璃有着换气孔,里头春光无限的呻吟溢出,压过一旁两位侏儒扭打的吶喊。
这全是余正仁的业务,洛青仪光看就觉得反胃。
两人经过花花绿绿的各种玻璃房间,最后是余正仁所在的二楼。杨慕萤取出早先偽造的感应卡开锁进入,地毯躺着狂欢后的男男女女与数量可观的空酒瓶,有人醒着有人不清醒,红色的灯光情色地照,有个黑色沙发对着一间披着布幕的玻璃室,洛青仪走上前,与玻璃室中的林晚吟对上眼睛。
玻璃室中是林晚吟与余正仁,两人站着交叠,林晚吟整个人涂在玻璃上,换气孔送出的是他的额头不断碰撞玻璃的声音,碰碰碰碰,没有任何呻吟与喘息,林晚吟并不舒服,他在等待着刺激。
余正仁见是久违的洛青仪,欣然地笑了,一手抓起林晚吟的头发,要他正眼好好看看洛青仪的脸。
『晚吟?你看看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