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江山是你(1 / 2)

良人入梦 傻白 2325 字 6个月前

04.

    血染的江山,是孙良人梦里盛世的浮华。要早在那个时候,有谁能如此坚决告诉他将成为他的千军万马,那么那样的人,孙良人肯定是一辈子带在身旁的。再苦也会给那人留碗粥。

    只不过换得如今,那也不是肝胆相罩的情谊,生死相换的忠心,眼前这男人的终极目标不过是想把性器插进自己腹里罢了,孙良人很清楚。

    可此时曹熲雾却离开了床,他站起身,继续抽着那根菸,「你今天要没心情也不强迫你。」

    曹熲雾这番话要是被他包养的其他小情人又或是他那帮狐朋狗友给听见,肯定是都会吓得脸色铁青。在他们眼里,曹熲雾就跟个永动机没两样,带回家没能干嘛的对象就只是会说话的肉块,曹熲雾看也不看。

    可谁又知道曹熲雾内心发生了什么心里变化呢?

    早在替孙良人安排《良帝》之前,曹熲雾就烦透了那傢伙,他想着快点安排个什么让那人别这么黏糊糊的,还特别挑了最严厉的导演。他想着孙良人那种破烂演技肯定演不好,票房包准惨淡,到时候就一句扶不起,丢了就行了。

    可谁知道孙良人去了拍摄场地之后更加黏人,天天晚上打电话来哭诉,曹熲雾后来烦了,让他不要再打来,孙良人也就真的安静了。

    安静没几天,富二代圈子里那些人渣聊到孙良人似乎疯了。

    曹熲雾当时没上心,他那时候正奋力在追求一个女主播。没过几天,跟女主播夜夜翻云覆雨,又腻了。

    正好电影製片方给了招待票,孙良人也的确长在审美上,屁股上那张嘴也是没话说,而且也一段时间没见面了,烦躁感降低不少,曹熲雾就想着没事看场电影也不差。

    却没想一看见孙良人在大萤幕出场的那一刻,曹熲雾就发觉不对劲。

    他是不敢说自己多么熟悉孙良人的一切,但起码也是曾如此靠近,那般肌肤相亲之人,那眼神并不是孙良人的眼神。

    眼底丝毫没有一丝怯弱,话语鏗鏘,背脊挺得直直的,昂首阔步。更别说那木头一样的演技全然不见踪影。

    他心觉有异,联络了秦生想见良人一面,秦生却以工作繁忙推託了。又过一阵子,又说了良人身体微恙。

    曹熲雾那时突然想起人人都传孙良人疯了。

    他打开孙良人的粉丝圈「劝你从良」,从那里找到了孙良人近期的直播。

    只见画面里孙良人目视前方,盯着留言一字一句念了出来,本来轻柔的音调变得有力,说话起来文诌诌的,满是壮志豪情。

    这……这到底是谁?曹熲雾愣了良久,尔后就像着魔似的,迷住了,魔怔了。

    他本就是一个喜欢新鲜感的人,看见各种类型都想着征服,尤其这孙良人本来百依百顺,现在却抵死不从,满嘴什么稀奇古怪的歷史,这不带感得要死吗?看都没看过这种的。

    他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良人,过来看看。」

    孙良人还直挺挺躺在床上整理思绪准备第二轮游说,一听曹熲雾叫他,便起身走了过去。

    曹熲雾比他高了一些,这让孙良人很不是滋味,以往文武百官叩见皇上都是需要跪下的,就是怕还让皇帝来个龙抬头,当时孙良人虽还未称帝,可身旁的人早已自发以那一套规矩让他黄袍加身。

    曹熲雾伸手将他揽了过去,拉到了巨大的落地窗边,「这是你要的江山吗?」

    孙良人低头一看,愣住了。

    只见整个城市都被踩在了脚下,那满地的繁华,一户一家,何其璀璨的灯火在高处一看都只是星芒,零星闪烁,再进步的现代也这般被他征服,孙良人痴迷望着窗外,两个掌心贴在窗上。

    曹熲雾冷不防打开了窗门,孙良人一踉蹌,晃了晃,被曹熲雾拉了一把,站稳了。

    酒店房里巨大的窗外并无任何围栏也无一处落脚处,一失足可能就会命殞,外头的风冷得彻骨,曹熲雾嘴里的白烟往外飞了出去,和着他懒散的笑意,飘飘摇摇,「登高莫凭栏,人都喜欢往高处站,但站得越高摔得越痛。要想站在高处,就必须有个能在背后稳住你的人。」他一把关上窗,孙良人瞬间被他所围困,四面楚歌,「听得懂吗?」

    这是剑锋都咬上咽喉了,孙良人自然听懂了。他的确低估了秦生曾提过的「资本力量」。自己现在,的确什么也不是,犹如他初入皇宫那日,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只得任人宰割,静候良机。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的确是李后主那句「别时容易见时难」。

    孙良人低下头,又望了一眼满地的烟火气,踩在脚下的盛世,「无你无江山。」

    曹熲雾看着他,心满意足,「是的。无我无江山。江山是什么?」他拍拍自己的胸膛,「是我。你要征服的是我,孙良人。」

    孙良人一听醍醐灌顶,啊啊!是了!曹熲雾就是皇帝啊!他要篡位,就得先取得信任取得宠爱!他突然都懂了,转过身抬头望向了曹熲雾,双眼晶亮,把夜里那些灿烂都装进了眼里,「你就是江山!」

    曹熲雾看着他,微微笑着,低下了头。

    四片唇相连,孙良人没反应过来,兵慌马乱。背脊抵上了冰凉的玻璃,孙良人心里担心曹熲雾没把窗关严实了,自己恐怕还得再穿越一次。

    曹熲雾彷彿会读心一样,「关紧了。总不可能捨得拿你去赌天。」他把孙良人翻了过去,胸膛贴着冰冷的窗,满眼他割捨不了的江山,「何谓征服?江山何以才算你的?」

    孙良人没反抗,低头看着,「让人毫无异议即为征服。眾人俯首称臣。」

    「不。那是人类自己的判定。看看狮子野兽,那些强大的肉食性动物,霸佔领地不过洒泡尿,再打一架。」曹熲雾在耳边说着,掌心贴着孙良人腿间的某个器官,「你想先洒泡尿,还是跟我打一架?」这问题露骨至极。哪怕古人都听得懂。

    孙良人内心警铃声大作,却想着有勇无谋的反抗只会换得杀头,良人过往一心江山一心篡位,丝毫没有任何儿女情长的心思,男欢女爱更是想都不想,他总想着自己当了皇帝以后要什么没有?

    情慾这块他乾乾净净,一时之间竟是动弹不得,又加上那原本的孙良人早被曹熲雾摸透了身子,身体像认得曹熲雾似的,一下子就展开了欢迎。

    不争气的身体迎合着抚摸,心智却依旧顽强,回头看着曹熲雾,眼底还是不屈。

    曹熲雾举起双手,向后退了几步,「好好好,不碰你了。唉……这日子没办法过了,我看下一次的电影也算了吧。」

    孙良人一愣,「卿这是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