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暻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地抓着那银牌,视线一片模糊,他再也控制不住哭声,撕心裂肺地喊着:「子钧!」
忽然一阵温热自他的胸膛蔓延到喉头,阵阵腥甜味在他的口中扩散开来,他将那银牌紧紧攥在手中,却是缓缓地扬起了笑容,微张着已经染上一片殷红的唇。
「守君千年......永不变......呵呵......」
言暻自嘲地笑着,靠卧在一旁的墙面,嘴里的鲜血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滴上了那银牌,沾染上了纯白的衣襟,一片洁白无暇,已然成了鲜红漫野。
「子钧......你为什么......食言了......」
一股桃花香若有似无地漫入言暻的鼻腔,那些血腥味似乎都消失了,身上的气力也一点一滴地流逝,言暻垂下了手,宫殿一霎间,化作漫天飞花的那片树林,那棵桃花树下。
而桃花树下,便站着那一身黑衣的少年,轻轻挽着白衣少年那细瘦的手,两人相识一笑,而那棵桃花树又一霎间化为满枝碎花的银沓树,两人将木牌掛上,牵着手往人潮眾多的地方走去,消失在人海中。
那木牌随风碰撞着,满街亮光映照,上面的字仍清晰写着两个字句。
「守君千年,永不变。」
「此景此心,亦如是。」
大琛景帝十三年,琛景帝言暻病重而亡,得年二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