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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法直接把这场混乱和扭打定义为做爱,至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

    开始是情难自禁,血腥和恐怖激发了男人们身体里蠢蠢欲动的因子,他们的肾上腺素和荷尔蒙都开始飙升,在这不安全的环境下反而更加亢奋。

    如果一定要衔尾蛇定义的话,他确定这和爱无关。

    他们吻在一起,撕咬着对方;他们缠斗在一起,在对方身上留下带着伤口和血液的痕迹。最终没什么常识的冬兵落了下风,当衔尾蛇势如破竹的时候,他微微扬起下巴发出一声喘息,金属手臂几乎捏断了手边的枪。

    没错,他们身边还有枪呢,衔尾蛇在律动的时候还分神想着,万一冬兵大爷突然不高兴了,随手就能拿起枪给他后脑勺来那么一下。他可真就算是死在男人身上了……

    好在冬兵只是全程握紧了枪把,情绪激动的时候也不过凶悍地咬了衔尾蛇一口,没真下死手把他给突突了。

    这场运动十分粗暴狂乱,和缠绵悱恻无关。归根到底,他们搞在一起的动机是出于愤怒和欲望。他们分享着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空白和痛苦,他们一同迷失在不知出路的岔口。他们看不见明天,甚至被剥夺了对于明天的期待。

    只要服从命令就好,其它的什么都不需要想。

    他们是工具,是资产,是武器,唯独不是人。

    考虑到时间和地点,现在绝不是来一根事后烟,并且事后谈心的好时机。冬兵先推开衔尾蛇,将衣服重新穿回去,把枪支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冷着脸看着搭档。其冷淡的态度完全不像两个人刚刚进行过一场“深度”交流。

    “往小镇深处走?”衔尾蛇理了理自己像鸟窝一样的头发,不管怎么说发型不能乱。

    “闭嘴。”冬兵瞪了他一眼,看向远处的迷雾。

    衔尾蛇也注意到了,他眯了眯眼睛,身体的肌肉处于戒备中,然后很快他就又放松下来。轻声咳嗽了一下,摆出自己最人畜无害的表情来。

    从迷雾中逐渐走过来的是两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警,和另一个被手铐铐住的女人。她们一前一后地贴着往这边走来。

    当看到冬兵两人的时候,女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做出戒备的姿态。她摆出作为严肃锐利的眼神盯着两人,当然,对后者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能在这里看到活人真不容易。”衔尾蛇摸了摸头发说道:“你们好,女士们。”

    女警对于衔尾蛇的友好并不领情。她把手按在枪上,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个镇子已经废弃多年了,你们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

    “准确地说,应该是我问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衔尾蛇抬了抬眉毛,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份证件,递给女警。当然,证件里面写的是什么他还没来得及看,反正这是九头蛇准备的。多半是什么让他们可以堂而皇之在公共场合开枪的资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