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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此刻两人的对话本来就没有哪句是在世俗意义上合适的。

    秋山决定接着问下去。

    “你关注的地方?”

    荷见朝着他投来一个稍显怪异的瞥视。

    “在侦探眼中, 一具尸体, 一个杀人现场,或者笼统地说一个案件,是一种完成了、固定了的最终状态。对我来说,那更像一个标本,而不是一个谜团。”

    “在预谋杀人的情况下, 我想凶手总是会有一个转变的阶段——从他更关注于杀死某人的原因过渡到更关注杀死这个单纯的行为。”荷见一边带着安静的微笑一边说着, “比如说你, 秋山警官,你之前没有否认, 那么你的确是想复仇。”

    “你此刻难道不是正处于将复仇之火结晶成杀意的过程之中吗?我很想知道你的思维转变。”

    少年宁静的微笑配合一时室内无言的压抑杀伤力是巨大的。

    秋山信介只能说荷见说的没错。甚至于被指出这一点后他能冷静地发现自己的杀意在增长。

    “他们罪有应得。但我逐渐觉得必须由我自己来给他们带来死亡的结局, 我想这就是你说的转变吧。”他第一次在对话中直白地承认了杀人意愿, “我想象着在他们的额头上按上啄木鸟的爪痕, 并在思考如何一个一个让他们在恐惧中终结。”

    荷见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露出正在回忆什么的表情。

    “啄木鸟吗?配合你的名字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传闻。”荷见过了大约一分钟才开口,“如果是和枪支相关的内容的话,我好像知道你想报复什么了。”

    这句话让秋山突然从那种可以畅所欲言的气氛中脱离出来。

    眼前这个少年,难道知道啄木鸟会吗?

    不,这怎么可能是一个非本地的高中生侦探能了解到的内容呢?

    等等,这场会面,真的是偶然的吗?

    诸多疑问伴随着恐惧一起冲入了秋山信介的脑海,直到荷见的下一句话出口才被打断。

    “看来我有些冒犯了,真抱歉。虽然实话说我倒是想听听更多内幕——组织犯罪和个人犯罪的结构完全不同,但姑且把话题中断于此。”他按着纱布敷料从沙发山站起来,“嗯,为了表示歉意,我稍微补一句你可能用得上的话吧。”

    “谋杀是一种减法,不要浪费时间去复杂化它。”

    说完,少年挥了挥手,直截了当地走向门口,离开了。

    ‘感觉我在这个世界总是忍不住多嘴啊……是过于放松了吗?’

    离开秋山宅后,荷见先查看了一下世界排斥度和任务完成度的数据。

    后者理所当然还停在15%,但前者,居然也没有增长。

    ‘呃,明明我刚才对秋山信介说的话大概率会影响他作案的时间和方案,结果世界完全没有做出反应吗——这世界也太友好了。还是说,只要不影响主线,其他的案件我是被允许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