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琴酒啧了声,夜市有。
言下之意,等下会给他带回来。
琴酒把人打横抱起,放到卧室的床上,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顿时有些隐秘的不安。
怎么?他问。
我想和你睡觉。夏树伸手,去勾他的小拇指,眨眨眼睛,好么?
他的声音又软又沙哑,这个邀请实在是动人。
而琴酒为他掖上被子,面无表情地拒绝:不。
我马上回来。他语气冰冷地警告道,你最好别做惹我生气的事情。
夏树哦了声,然后说:我很乖的。
琴酒仍放不下心,目光凝在他的脸上。夏树颊侧接近鬓角处有粒小痣,像一滴淌下来的血。
他用指腹摩挲了两下,那一小片皮肤很快被搓红了。
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像是隔着屏障。有一道看不见的罅隙分割了两人。
仿佛两年前的那一天,北条夏树赤脚站在阳光倾倒的病房里,琴酒坐在走廊外的长椅上,他们只隔着一扇门,又像隔着无尽海水和遥遥的月亮。
海面如此宽广,无从泅渡。
而现在,北条夏树看着他,抿唇,用眼神无言表达控诉。
琴酒压下那点莫名的情绪,又警告了一通,走出房门。他胸口失序的不安感跳动着,这是杀手的本能,曾在无数危机时刻救了他的命。
但把北条夏树带上,反而会束手束脚,增加暴露的可能;他又生着病,放在这里最合适不过。
琴酒按照平时的习惯将这件事仔仔细细地审视了一遍,理智上觉得不会有什么差池,于是将注意力强行扭转到如何收拾残局上。
确认他离开后,北条夏树掀开被子起床,在客厅摸索起来。
藏在沙发下的手枪不见了,放在冰箱冷冻层最里面的药丸也被搜走
不错,暴雨将他去过阳台的痕迹掩盖住,琴酒没考虑到,旧花盆里的迷你手枪幸免于难。
这把枪是微型左轮,一共四粒子弹,薄而脆的金属壳里包裹着一击致命的毒药。
他又给医生弹了电话,这次对方接得很快。
我要来找你了。夏树说,你觉得怎么样?
对方沉默了一小会儿,显然能领会他的言下之意,突然笑了声:那就,欢迎回来?
你找到那本书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