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沉默了片刻。
教宗的话语似乎带着某种诡异的力量,他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晕乎乎的恍惚状态,就像是喝醉了一样,思维变得逐渐迟钝。
但他同时又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异常,他随时可以从中抽离出来,却又潜意识里不想从那种状态中脱离。
教宗依然微笑着看着他,神情宁静,但那双眼睛里癫狂的金色光斑依然在闪烁着:“我以为,你会很乐意加入我们的,布鲁斯,毕竟,我们都是在为了同一个未来而努力着,让这座城市,乃至整个星球变成无病无灾的乐土。”
他再一次伸出了手,白皙的掌心朝上,金纹如同活了过来一般在他的皮肤上流动着:“不如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蝙蝠侠看到那些金纹的瞬间,他瞳孔猛地一缩,骤然向后退了一步。
那些金纹——
那些藤蔓,那些触手,那些与人体血管连接在一起、如同有生命的怪物般的可怖存在——
那些可怕的记忆瞬间冲刷了他的思维,将那种仿佛灵魂出窍般的诡异状态给驱散了。
“你控制我?!”他拧起眉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怒火。
教宗垂下眼看了看自己流动着金色纹路的掌心。
“抱歉,布鲁斯。”他轻声说道,“我并非有意——那是我喉咙发生的异变所造成的污染。”
这种污染会间歇性发作,让所有听见他声音的人产生晕眩感,恍惚间便会认为他所说的话语是无可辩驳的真理。
异变?
蝙蝠侠微微一怔。
他再次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教宗。
这一刻,他才突然对一个认知有了实感——
眼前的这位强大而又危险的教宗和信使一样,都是献祭了自我,才会加入星巢。
这意味着他们再无自由,完完全全变成秘星之眼的工具,执行着神灵给予的任何任务。
哪怕这些任务会让他们异变成怪物。
这样一个与信使的共同点让蝙蝠侠下意识地放软了些语气,说道:“你是个危险的人,教宗。”
教宗笑了起来。
他说道:“你只是对未知抱有傲慢和恐惧罢了。”
蝙蝠侠抿了抿嘴唇,顿了一下后说道:“关于旅者……”
教宗抬眼看向他,眯起了那双已经变回灰白色的眼睛:“怎么?”
蝙蝠侠敏锐地意识到,在讨论到旅者问题的时候,教宗的攻击性会突然增强。
“他告诉我,他降临的条件很苛刻。”蝙蝠侠说道,“我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条件。”
一个能够轻易秒杀掉旧日眷属的存在,一个完完全全属于更高维度的生命,一个对人类展露了善意的崇高存在。
到底是怎样的规则对他进行了限制?
又有谁能限制他?
“他的力量过于强大,伴随而来的是普通生命无法抵抗的污染,他只有在信仰爆发的时刻才能够出现,而这几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这或许是你这辈子唯一一次见到他。”教宗说道,他的语气里有着隐藏极深的阴冷感,“你该感到荣幸的,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