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不知道怎么的,从嘲笑她变成要扬了她。
蒋娣妈妈恐惧极了,她吓得面无人色,哆嗦着抖成一团,眼看着那群鬼越来越近,她无处可跑,无处可去。
疼痛在全身蔓延,感官被无限放大,她清晰地感受到有无数双手在撕扯她所有露在外面的头发、脸颊、皮肤。
“她在害怕,好好笑。”
“讲个笑话,歧视别人的人居然害怕被歧视。”
“撕烂她撕烂她!”
“不,不要!我错了!”蒋娣妈妈大叫着惊醒,满脸泪水。
“妈妈?你怎么了?”
乍一听到蒋娣的声音,她一惊,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后退两步,惊疑不定地望着蒋娣。
蒋娣收回帮她拍背的手。
女人活动了下身体,被撕扯的疼痛犹如实质,让她一时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但是现在她确实站在病房里,阳光从窗户外面透进来,将白色的房间照得明亮。
她猛然意识到,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
“蒋娣,”女人犹豫着问道:“你......恨我吗?”
蒋娣愣了一下,抬头看了她一会儿,低下头,目光移到别处。
“......对不起。”女人心乱如麻,说完,扭头往外走。
到门口时,她道:“妈妈不会再管你的性取向了,你好自为之。”
蒋娣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女人消失的方向,良久,豆大的泪珠划过脸颊,落在雪白的布料上晕成一团。
她捂着脸无声地哭泣,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就这?”苏深站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库,手里捏着一只树莓味棒棒糖。
陈小洛拧开一瓶新的柠檬味苏打水:“有些人一辈子也改变不了,感化没用,暴力点也未尝不可,不然你还真想把她吃了呀。”
“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这女人一点也不好吃,比太平间那些鬼都无趣。”
“挑食可不是好习惯。”陈小洛摇头。
“那你吃洋葱啊。”苏深白她一眼。
“......”陈小洛:“我又不是没有别的可吃。”
“我也是啊。”
“走啦,上车。”陈小洛转身,开门上车一气呵成。
苏深将棒棒糖放进嘴里,歪了歪头:“说不过就跑呢。”
‘叭叭——’
陈小洛摁了摁喇叭,从车窗探出头:“走不走?”
苏深撇撇嘴:“说得跟我不走你就能扔下我一样。”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遇到了蒋娣妈妈,她呼吸急促,满脸是汗,站在路口东张西望,似乎在等出租车。
陈小洛合理猜测,那些汗是因为这位对电梯产生了阴影,走楼梯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