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城哼了一声,不过那又如何,他才不相信这和尚呢。
出家之人又怎样,不也同样六根不净、心存私欲么?
“段公子?”灵惘是个锲而不舍的人,他当初能在佛像面前诵念经书,一个月以来,除了吃喝洗睡,其它的什么都不干,那佛像前的小僧弥都差点给他生生念睡着了。
段城不说话,灵惘便在那里自顾自地说,足足说了有小半个时辰,段城被念得火冒三丈,将扇子一丢,道:“我姐姐身上那是嗤蛇脉,天生带来的,你又如何能解决?”
“嗤蛇脉?”灵惘喃道。
段城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要不是这嗤蛇脉,姐姐何至于不接受遥之,她们又何至于会分开,事情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你一个和尚,会那么点医术又如何,他当初找遍了名山大川,山沟沟里面的神医都给他找完了,又有什么用呢。
段城一肚子气,又不好朝灵惘发,刷得一下打开扇子,急急地扇风,扇得发丝不断飞扬。
“咳咳——”
旁边那人眼睛缓缓睁开,慢慢醒了过来,灵惘将他扶起来,段城还是冷着脸在一边。
那人遍身是血,身上好多处伤口,野兽撕咬的,刀剑割伤的,他一张脸虽是沾了血,却也看得出皮相颇好,只是不似段城这般年轻,倒是有些通晓世事的感觉。
“二位是?”
“我叫灵惘,那位小公子叫段城,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还小公子呢,我是你祖宗辈的,你知道么,小和尚。段城心想。
“在下,江慕白。”那人缓慢站了起来,对二人拱了拱手。
“江公子,你的伤还在流血,不必在意这些礼节,同是隐门之人,路上相见,自然是应当守望相助。”
隐门......
是,灵惘虽不晓得这江慕白到底是何人,但看他浑身气息、灵力,想必也是隐门里的人,听说隐门和临安寺派了不少人到这乱葬岗来平乱,莫不是,这就是千机阁里面的人?
“多谢灵惘师傅、段公子的相救之恩。”
待那江慕白调息好,灵惘看段城还是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于是自己开口:“敢问江公子,这里面为何有如此多的血迹存在,周围又是何等迷阵?”
江慕白是个风姿优雅之人,他虽然遍身是伤,但仅靠在树桩旁边,也比旁人有一股不一样的气质,他摸了摸下巴,几天没刮胡子,又长了不少胡须出来了,要是见了依然,不晓得她会不会嫌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