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煎熬的,是无尽的,她似乎掉入了一个大大的牢笼里,这里面有野兽,有诡物,它们围着她、包着她,密不透风,无穷无尽。
宋锦遥被一张大网捆缚着,喘不过气来。
浑身都疼,像是被一刀一刀地割裂,再也完整不起来。
她猛地睁眼,大口大口地喘气,紧紧咬着唇,紧紧咬着,直到咬出了血来,口腔里都是血腥味。
她眼里涣散,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隐门人的筋脉里面运转着灵气,若是一个人筋脉堵塞,那这个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做个平凡人,修不得一丝灵气出来,是以,筋脉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此刻,那筋脉似乎是被千千万万的蚂蚁噬咬着,它们一点一点地啃食,缓慢地,带给人无尽的痛苦。
夜已经深了,很远的地方传来几声狗叫声,过一会儿又隐隐低了下去,空旷无比。
宋锦遥浑身缩成一团,将被子叠开,一个人缩到一旁。
背后贴上来个柔软身体,紧紧靠着她,那人抱住了她,给予她无尽的体贴和温柔,发丝交缠,宋锦遥却再顾不得这缠绵的意味。
也许是夜里卸下了人的心房,她再也不似以往那么要强,她低了声音,颤抖着,语不成句:“阿......竹,疼。”
那人用身体紧紧抱着她,五指交缠,握住了她的手。
“我陪着你。”她道。
若是不叫她睡在这里,想必今晚,她就会一个人在一边的矮榻上面扛着,蜷缩着,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不叫任何一个人知晓。
独自挨过这难熬的一夜,直至天明。
“阿.....阿竹。”
“我在。”
“你,你抱紧我一点,我就......”
“好,我抱着你。”
背后的柔软将她环绕,将她包围,密不透风,叫她再也逃脱不掉。
好似,那般的痛苦在这柔软面前,都变得式微了。
月光贴在窗框旁边,知心人相拥而眠,梨花香味贴在肌肤旁边,淡淡的,很好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苦痛逐渐熄灭,而柔软却始终贴着她,那香气裹着她,给于她无边的淡月。
远处现出一道红线。
天好似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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