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喝就不喝。
他往后靠了靠,懒散似的靠在椅背上:“怎么,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不能?”
“能,怎么不能,不过,你确实是不用太过担心,我说过,我不会碍你的事,便会说到做到。”
江岩青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眼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只是......”陈景誉的视线焦距凝固在半空,缓缓道:“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江岩青一愣,他的手握了握拳,然后又松开,气息重了几分,站起来,走到门那里:“你晓得,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陈景誉沉默了一会儿,他眸里含着神色,瞧不分明,嘴角扬起,却是个冷冷的弧度:“嗯,我晓得。”
“但是,我也有我要办的事情,这件事,缺了那楚南竹,办不成。”
江岩青回过头,似乎有些疑惑,可是很快,陈景誉就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说这些话了,好不容易见一面,自然是该开怀畅饮才是,江岩青,江掌门,来,我敬你。”
这声音熟悉,又有些陌生。
似乎是在很多年前,有个少年也曾经拿着个酒坛子对他讲:“江岩青,来,我敬你。”
那少年开怀舒朗,宛若松风翠月,只慵懒地坐在一旁,便是一个风雅公子模样。
只是时间的力量太过于强大,生生将一个温雅少年变作了擅于勾心斗角的秦王殿下,江岩青感觉越来越看不清他。
他端起酒杯,与陈景誉对碰了一下,两只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似玉声。
“干杯。”
江岩青没在陈景誉府里用晚饭,只是与他喝了几杯酒,陈景誉今日似乎格外尽兴,一杯一杯喝下去,滚烫的酒全都入了脏腑里面,醉人得很,到了后面,似乎都有些看不清眼前景物了。
江岩青心里有个度,没像他那样豪饮,每次只小酌了几口。
他拍了拍陈景誉的背:“秦王殿下?秦王殿下?......景誉?”
那人似乎醉得有些狠了,怎么拍也不醒,许是感觉到面前的人太过于聒噪,还挥了挥手,低声道:“走开,本王不用你们伺候。”
江岩青将他扶到里面的卧房里面去,给他盖上被子,看了他会儿,然后转身走了。
江岩青的人影消失在房间里面的时候,卧房里面的秦王陈景誉却睁了眼,浑身酒气,脸上染着醉意的红,但眼里却是清明的,他叫了一声:“阿衍。”
房间里面无声无息进来个影子,想来应当是他的暗卫:“在。”
“去,给他送把伞。”
“是。”
暗卫出了门,陈景誉慢慢从床上起来,他走到门口,外面一片雨幕,遮了人的眼帘。
他看着江岩青消失的地方,恍惚了一会儿,然后,他似乎叹息了一声,低低说了一句话:“岩青大哥,今日一见,怕是后会无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