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上下两眼瞧了瞧宋锦遥,道:“我挺奇怪的,你心上人都要死了,这救命的法子摆在眼前,你为何总不答应呢?”
阿竹?她就要死了,她身上的嗤蛇脉不是都被了然镇压了吗?
宋锦遥本来还想跟那女子转圜几点,也许从她口中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可那女子这句话一说出来,宋锦遥的心不由得漏了一拍。
“你说清楚!”
“怎么总是不信呢,罢了,让你去瞧瞧她吧。”说罢,那女子推了宋锦遥一把。
她看着宋锦遥的身影,眼里含了些怜悯,又带着些疯狂的意味,她轻轻地讲:“你可要遵守诺言啊,别像你师傅似的。”
——
涂山脚下
楚南竹走在道路上,旁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声音,她犹豫了一会儿,走进了草丛里面,草丛里面躺着个孩子,还没长两颗牙,嘻嘻在那里笑。
她旁边的老虎对这孩子有些新奇,闻了又闻,似乎在考虑这孩子能不能吃,那孩子全然不知自己一会儿就要成为老虎的口中餐,仍然没心没肺在那笑,小手一伸一伸的。
那老虎察觉到楚南竹,低伏着身体,瞧了那孩子好几眼,然后慢慢向后面退去。
楚南竹走到那孩子身旁,那孩子伸了伸手,示意着要她抱,楚南竹其实不怎么想理会她,可眼一瞥,瞧见那还未离去的猛兽,沉默了会儿,还是将那孩子抱了起来。
小孩儿开心得很,想去摸楚南竹的脸,可却怎么也摸不着,她太高了,最后只摸到了楚南竹的衣领子,她抓住了一角,笑得很开心。
段城被姐姐带回来的这个孩子折磨得够呛,做什么都不配合,一开始还待在襁褓里的时候还好,不必操心她跑去了哪儿,后来学会爬之后,每次他一转身,这孩子就没影子了,一刻不省心的,兔子变的么?
他瞧了瞧后院养的兔子,心道,不对,兔子都比她省心,个小祖宗。
段城想给孩子取名,但他自己读过的书也没多少,最后还是遇见了楚南竹的时候,楚南竹说了一个字:遥。
遥,遥之,这孩子从此的名字就定下来了。
楚南竹不怎么喜欢小孩子,她觉得吵闹得很,一个小小的身体,为何能够发出这般大的声音,比蝉鸣还聒噪。
她一开始本想将遥之送给山下的人家养,可是山中岁月无知觉,她竟忘了山下的人家都迁走了,后来竟连最后剩下的两户人家也不在了,她便把孩子先交给段城养,待寻个时间,叫阿城去城里寻个好人家,收养了她吧。
楚南竹站在山上,看着周遭几座山的风景,温州一带盛红枫,可却不是每座山都长的枫树,只有涂山这处,满是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