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浙西,一处宅院。
陈景誉走进一处静谧的院子,院子里面种了花树,往日里瞧起来好看极了,不过这是秋冬,树干光秃秃的,平添了些萧索意味。
陈景誉进了宅子,走到后院,瞧见后面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很是清瘦,长长的发垂在背后,显得有些清逸,明明冬日,却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似乎并不怕冷。
院子里面很干净,应该是专门有下人收拾的,不过放眼整个院子,也没有瞧见一个下人的身影。
陈景誉特意没派下人过来,他知道,那人不喜欢。
陈景誉悠哉悠哉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的座椅上,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口水,喝了以后,叹道:“嗯,好茶。”
明明是一杯陈茶,却被他硬生生说得像是上京城里的云华一样,背后那手下嘴角都抽了抽。
旁边那女人却半点没搭理他。
陈景誉撑着下巴,似乎叹了口气:“我说......这位姑娘,虽说我们不是什么至交好友,但是就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你这是不是也该搭一下我的话呀,毕竟我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看着实在是有些傻气。”
楚南竹缓缓转过头。
陈景誉看见了她的眼,即使是第三次看到这双眼睛,他心里还是不由得一跳,不由自主地,手抬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楚南竹盯着他:“你就这样坐在这里,就不怕我杀了你?”
陈景誉摆摆手:“虽然吧,你的确是有点厉害,单凭我一个人,那肯定是制不住的,不过......”他往后瞧了眼身后的汉子,道:“我这位兄弟的功力不及你,但也差之不远,你若想在此地杀了我,那还是办不到的。”
“再说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南竹少君,难道是这般忘恩负义的人?”
楚南竹眼眸里面晃荡着诡异的光,这双眼睛让她不论看向谁的时候,都显得妖异非常,连隐忍筹谋的秦王都不太想与她对视。
再加上她身上一根根黑色的线雾,她此刻看起来比诡物还像诡物。
只是,诡物纵能控制自己的想法和行为,她却不能。
她心里的恶意和欲念会被无限地放大,即使只是一点点的烦躁,也会让她有一种杀了对方的冲动。
就如,此刻面前的秦王。
要平心静气,心无杂念,她这样对自己讲。
屋子里面有一把琴,楚南竹看见了将它拿了出来,琴曲《净心》,她已经很久没弹过了,如今再次弹起的时候心中会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琴声本悠扬,只是弹琴的人心中不静,这番琴曲听起来便显得有些怪异。
一曲过后,秦王还是给面子地鼓了几下掌,道:“少君好琴艺。”
楚南竹不看他,拿出一块东西来,放在桌子上面,推给他,秦王瞧了一眼,道:“什么意思?”
楚南竹道:“放了宋锦遥和段城,还有江子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