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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取块瓦片给我。”

    “取、取瓦片?”

    赵昱大惊失色,显然是对夏千阑这样冒险的行为不大赞成,但在对方不容置疑的目光下还是打着哆嗦踮脚去摸索到边缘的一片,居然没费多大力气就掀了开来,赶紧给递到了夏千阑的手里。

    “我靠,”赵昱还有点小洁癖,“怎么还有点黏的,这油漆是不是刚上没多久啊?”

    说罢就想去院子角落里的那片井口附近开水龙头洗手,却被夏千阑一把扯住袖子递过湿巾纸:“别乱走。”

    赵昱没过几次副本不清楚,但夏千阑在指尖触碰到瓦片的刹那已经察觉到了异常。油漆的黏度和血的黏度还是完全不一样的,凑到鼻尖闻了闻后她已经完全确定,刚才手指碰到的,是残存在上面的血。

    夕阳被远处的青山吞没殆尽之前的最后一缕余晖映得满屋新瓦片闪闪发光,而那乌漆油亮的色泽,却是后天增补上去的血渍,以至于从下面看来那边的颜色有深有浅。

    为了照顾新人的胆量,让他起码不要在第一天晚上就情绪崩溃,夏千阑决定暂时不告诉赵昱这件让人不大舒服的事情。而另外两个人的注意力完全都是放在搜查院子上,等到逛完一圈结伴回来以后,红日已经完全沉入西山。

    夜晚是某些不干净东西活动的高发期,几人搜寻一圈后没敢继续在院子内逗留,而是选择了聚集在一楼的餐厅内等待另外一拨人的到来。

    餐厅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吊灯,散发出勉强能供人照明却不太亮的光芒。旁边的厨房里有冰箱,夏千阑早在进来之后去看了眼,里面有一些新鲜蔬菜蛋奶和速冻食物,应该足够十个人吃上五天的量,而副本给出了明确的时间限制就是五天,如果在五天之后没有走出去,大概也没命再去考虑食物的问题了。

    她还注意到墙壁的角落有像是被火烧过的痕迹,虽然不大明显,但在大片大片的白中那一团黑就显得非常刺眼。不过对于新房,那些人什么也没跟他们说过,这里有些设计就有些奇怪,确切来说……不大适合住人。

    四人并不算熟悉,互相认识了下后就再也没了下文,显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没了什么说话的心思。墙上老旧脏污的挂钟与这粉刷雪白的墙壁一点也不般配,“滴滴答答”的时针走动声音终于定格在“23”这个数字上时,外面的敲门声终于准时地响起。

    “里面人到了吗?听得到就开下门!”

    呼喊的是一名年轻的男声,戴着贝雷帽的少年坐了很久车才过来,现在急切地想上厕所,大力而急促地在门上拍击。这扇门似乎是做工不大好,不光是木材的质感有些扎手,上面的小小木屑沾到了他的身上,更恶心的是黏糊糊的油漆都没风干,弄得他满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