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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打破沉默的是乐玉珊,望着窗外逐渐变得浓郁黑沉的天色,压迫感随同黑暗吞噬光彩般,一点点地把神经里的安定侵蚀殆尽,余下的是越来越多的惊慌。尤其是今天晚上乐玉珊和那个男新人还要去守夜,在听过南椰的描述以后也能有所察觉,这煤油灯……起码対于娄天香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倒不是同情心泛滥到会为了鬼魂放弃生命,而是经过这几日可以发现坟地里和别墅内分别是两只鬼,如果坟地里不是安宁而是娄天香的话,煤油灯的存在就可能是救命之物,也可能会是招鬼。因此在不确定的情况下,随意有所动作往往会是致命的行为。

    “为什么不能点灯?”男新人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扫视一圈有点急了,“前两天其他人去都点灯了都没有事,我们依葫芦画瓢不就行了!”

    乐玉珊嘟囔了句:“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大不了我点你别点!”男新人対乐玉珊的优柔寡断显然有所不满,兀自走到一边去坐下来就开始检查背包,主要看的就是桃木剑和煤油灯。

    这栋别墅什么都有就是没灯,墙上连个开关都没有,明摆着是为了浪费他们点燃煤油灯的时间而设计。男新人的煤油灯在经过两个晚上的燃烧后只剩了一半,细腰大肚的葫芦形外壳是透明玻璃的材质,但因为燃烧,里面密密麻麻黏满了扑火的飞虫,此时他正在用纸巾清理掉里面的虫蛾残躯,死死皱着的眉头写满厌烦。

    谢思宇燃起了自己的煤油灯,为室内带来了一线光明。在黯淡的灯光下,夏千阑百无聊赖地打量着那个男新人的灯,见他不耐烦地还在从里面一点点抠出飞虫,稍稍凑近点眯着眼一打量,却是忽而道:

    “你这油灯今晚最好别点了。”

    “嗯?”男新人略有不满地看向她,“为什么?”

    “因为里面的燃料不是煤油,是尸油。”

    “啪!”

    随着她话音刚落,男新人手猛地一抖,手中捧着的煤油灯哐当一下落地了,原本就脆弱的玻璃表面上出现一层裂纹,黏腻的油膏在里面晃荡了下。他的脸色隐隐发白,看向夏千阑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又因损坏了油灯而有些愤懑,登时气势汹汹地吵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