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条啐了口衣角,把它随意丢到了一旁,在地上放了个警戒道具后趴下去,咬破手指,专心致志地在地面上涂抹起来。
手指的伤痕碰到了灰,很疼,但他已经开始麻木了。脏兮兮的手指血涂抹到没了以后又被他伸进嘴里咬了口,血肉模糊还在继续拖曳。慢慢地,一个类似于六芒星的阵法图案就在眼前渐渐呈现出来,薯条大喜过望,嘴里不断含糊地念叨着……
一块新鲜的尸体被他从储物道具里搬了出来,放置在阵法图案的正中央,继而两块、三块,在感觉到储物口袋里空空如也之后,原本还算镇定的薯条脸色一变。
他当时是亲自拆解了女友残余肢体塞进去的,怎么会!?
桃子的头不翼而飞了!
失去了载体,哪怕有那个他千辛万苦得到的稀有道具在也无法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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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30。
“我就知道,那点暗示你还是能看懂的。”
门敞开了一条细微的缝,坐在轮椅上已经很难站起来的白农看起来比白天还要严重,甚至夏千阑从表面看起来都觉得自己随便一击就能把他给掀翻,当然,仅仅是表面或者是原状态的情况下而已。
晚上十点多对于小孩来说算是熬夜了,可夏千阑却精神得很。并不是真的不困,而是痛觉的反复着磨让她很是难受。浑身乏力的病状让她和白农目前的体力可能相差已经不算大,更何况这人一直在暗示,如此精力,不像是个可能下一刻就去见上帝的人。
“不把高泉铲灭我们很难活下去,他的病症可能是冠心病。”白农的脸庞因为化作了孩童而显得有些稚嫩,但并不妨碍那暗藏的阴郁杀机迸发,自然,在说出这个信息的时候他也给予了解释,“我得到了他的两块故事碎片,然后结合了现实生活的事情,他在现实生活心脏就有问题。像我,现实生活里身体也不怎么样,经常跑医院。”
“我在现实生活里没有这一类的毛病。”面对明里暗里的套话,夏千阑一分钟也不想与他多扯,“你可以直说。”
“合作。我负责收集他的全部故事碎片和弱点,你和那对弟兄俩对付他,或许还得加个薯条。”白农淡声道,“昨晚他的女朋友死掉以后他就疯了,他现在一个劲地认为我是个降头师,想联合高泉来对付我。”
他说到这里,摸了摸被弄伤了的脖子,似乎是有些愤慨地继续道:“你说,我要是真有那诡术犯得着现在去怕高泉?昨天的真相已经很明显……”
白农在说这话时,他放在角落里煮沸的汤药好了,空气里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可以麻烦你帮我拿来吗?”白农虚弱的声音似乎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