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把人给按在床上不由分说吻了上去,最终泪眼朦胧的却也还是自己。女人的身段柔软纤细又修长,看起来赏心悦目,可真正摸上那条手臂,却能抚摸到薄薄的一层肌肉,象征着女性的力量与柔婉。
“珊珊。”
夏千阑很是耐心,并没有在得到餍足之后就把伴侣弃之不顾,而是温声细语地问她要不要去洗个澡。乐玉珊身上黏腻一片,自然不想这样将就着睡一夜,于是借着她的力起身,只是刚一坐起来,竟是被女人打横抱起朝浴室走去。
“哎!”
“哎什么哎呀,你以为我会乘人之危?”
夏千阑似乎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扑哧一声,却不好腾出手来弹她的额头,只能幼稚地呼呼朝她头顶上吹气,吹得那被汗水濡湿的刘海稍稍散开些许。
浴缸是自动放水的浴缸,不出半分钟,一整缸热水就已经到了水线。夏千阑先把人给缓缓放了进去,随后自己才进,刚一只脚踏入就被女人扑了满身的水花,像只金毛犬般摇了摇脑袋。
“记得昔日与你也是一同在皇城温泉里沐浴,那莲花池水汽蒸腾,底下的曜石云母竟是能折射出色彩来,像彩虹浮在水面上,我小时候就很是喜欢。”
正当乐玉珊小心防备着时,女人却忽然开口,指尖在水面上挑起水波粼粼。
乐玉珊微微恍惚。
两人闲来无事,夜间悄悄去莲池沐浴也不过是那段短暂时间里的事情,除非女帝与皇后,无人能有资格踏入那块洁净莲池。
乐玉珊在出事之前都没能得到后位晋封,前朝虎视眈眈,稍有把柄落下就会檄文讨伐,夏千阑不忍心将她送到前方抵那些文人墨客的口诛笔伐,这事情就一拖再拖,直到乐玉珊玉殒香消。
其实从初见那日起,夏千阑就知道了她的底细。
女帝的身边怎么可能会缺乏能人异士,哪怕夏千阑是这个年纪上位无法服众,必定也是在指点历练中能够稳固江山,才敢被托付如此大任。
而乐玉珊是自小被丞相府培养出来,刺杀是主修的一方面,讨人欢心自然也是自小学习的计俩之一,只是在之后并不漫长的岁月里,她收敛起曾经的试探,递交上了一颗真心。
而在交心的不久之后,两人就彻底天人两隔,再无转机。
她没有去问过夏千阑当时失去了自己是怎么熬过那样漫长的岁月,也不会问琉璎是否在她与世长辞以后黯然失色,神伤而去。
夏千阑前世先是女帝,是一国之君,之后才是她的妻子,她的琉璎。
温热的水流拂过身体,拭去身上的疲惫,流荡着温存暖意。乐玉珊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轻声细语:
“前世风浪太多,只恨你我不能相守偕□□看山河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