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自己哼哼唧唧趴在简云闲的手臂上求抚摸的模样,莫名让他想到了这个词。
有些东西似乎也就无师自通了。
或许是镇痛泵起了作用,也或许是想东想西分散了注意力,身上的难受渐渐褪去了,眼皮子也越来越沉,易鹤野就这么趴在简云闲的臂弯里安安稳稳地闭上了眼。
大约睡了一个飞快的觉后,理智逐渐回笼的易鹤野突然“啪”地睁开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
找简云闲要抱抱、还朝他“撒娇”、甚至在他怀里睡着了……
此时此刻的自己还被简云闲一整个环抱着,全世界都是简云闲的气息和温度,想到这里,易鹤野的脸瞬间燃烧起来。
他下意识要起开身,结果发现这家伙就像是把双臂锁死了一般,一整个把自己的脑袋圈住了。
又尝试了几下,易鹤野终于惊恐地发现——
救命,头,拔不出来了……
习惯了万事靠蛮力的易鹤野,总会忘了自己长了张嘴,自顾自地拔脑袋拔了大约半分钟,他才惊魂未定地小声开口:“松……松手!”
听到他的呼唤,简云闲才跟被突然唤醒了似的,“啪”地松开双臂。
突然被松绑的易鹤野靠着惯性滚回病床上,这大幅度的动作扯到了伤口,又疼得他龇牙咧嘴直哼哼。
简云闲见状,赶紧俯身帮他抚平身子,然后才道:“你只睡了3分28秒,你完全可以多睡一会。”
原来只睡了三分多钟吗?易鹤野倒是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孕育和生长,身子恍惚以为自己的伤疤都完全愈合了。
他睁着眼,又恍惚回想起刚才自己那些要了命的举动,一阵窒息爬上心头,他决定闭着眼睛装死。
闭着眼睛的时候,他感觉到简云闲小心翼翼地帮他拢了拢被子。
毕竟心里有鬼,那家伙对自己稍微用心一点点,易鹤野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下一秒,他感觉到那人的气息开始从自己身边抽离,接着他就听到椅子轻轻挪动的声音。
易鹤野对这种声音极其敏感,他以不属于他的反应速度意识到这人要走——他几乎是下意识伸出手,紧紧攥住了简云闲的手指。
然后又是一阵长久的尴尬和沉默。
草。
易鹤野悄悄睁开了一个小缝,看见握在自己掌心里的那根食指,又看见简云闲那双纯粹的、宝石般盯着自己的眼睛。
这种情况下,装傻已经没用了,易鹤野只能硬着头皮嗫嚅了一句:“……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