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EP见状,又流连忘返地在他的枕头边转了几圈。
还没等他做什么非分之举,他整个身子忽然明显地闪烁了一下,像是故障一般,还冒起了雪花点——这是他的防火墙遭到有效攻击的反应。
他有些烦躁起来,接着强迫自己平复心情,用简云闲的号码和声音给医院打了个电话:
“喂?您好,我想请问一下521号床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他好像没有多少时间去照顾易鹤野了。
在SHEEP因为网安攻击而苦恼的这段时间里,安全科终于开始了对陈沐的问话。
前几日,这孩子因为姐姐的去世情绪实在不稳定,现在在接受了心理疏导之后,裴向锦决定亲自向她了解一下相关的信息。
此时,眼前的这个姑娘静静地坐在裴向锦的对面,斜斜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把她本就白皙的肤色照得更加苍白。
上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还会哭,现在却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了,神情麻木,好像已经死去一般。
裴向锦试着和她套了几句近乎,她还算正常地应付过来,然后终于疲惫地开口:“警官,有什么要问的就直接问吧。”
裴向锦怔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那么麻烦你回忆一下,你的姐姐第一次接受意识移植手术是什么时间?”
陈沐似乎是早就做好了被问这些的准备,麻木而熟练地道:“五年前。”
裴向锦皱起了眉——又是五年前。
方春阳、“末日轮”老板,接受手术的时间都是五年前,很难说这是一场巧合。
裴向锦:“是什么原因要做这个手术?”
“因为她死了。”陈沐说,“嗑药嗑死的。”
虽然听起来有些让人震惊,但陈桑确实是从十五岁开始就接触传统类型的毒品了。
那时候陈沐才十岁,眼睁睁看着吸毒过量的姐姐躺在医院里,心跳化成一根直线,她除了害怕和大哭,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陈沐说:“那个人是主动跟我联系的,问我为什么哭,问我姐姐死了多久,问我想不想姐姐重新活过来。”
别说彼时的陈沐还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哪怕是一个社会经验丰富的成年人,在极度悲痛的情况下,怕不是也没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他告诉我人的心跳停止之后,意识只能在身体里停留五六分钟,让我尽快做出选择,我经不住催,只能签字同意了。”
征得陈沐的同意了之后,那个人就把陈桑的尸体带走了。他们没让陈沐接触到任何具体的过程,只知道大约半个月之后,他们通知陈沐回来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