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终于起了效果,夏天乖乖闭上了嘴。
房间终于恢复了安静,易鹤野抱着那只“对象”送给他的小羊,安安稳稳走进了梦里。
踏实又平静的一晚。
闹钟响的时候,易鹤野刚刚好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神清气爽地起身,却发现整个房间里依旧只有他和夏天两个人。
——其他的几名室友一整晚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
易鹤野带着疑惑洗漱,很快,跟屁虫夏天也肿着双眼睛跟了过来。
他怀里还揣着易鹤野送他的小熊,这激起了易鹤野的攀比心,他也转身,把自己的小羊抱着带走了。
这里除了没收全面练习生们的通讯工具之外,似乎并没有太多特别严苛的规矩——因为他们是不用枷锁,也会把自己困在圈笼中的羊羔,没有人担心他们会逃跑。
他们现在要去上早课,就是课程表上所谓的冥想训练,上课的内容在隔壁教学楼专门的教室里。
易鹤野步履如风地穿梭在走廊中,夏天就抱着那只熊神情紧张地跟在他身后。
从宿舍楼走到教学楼,他们必须要路过昨天“入门测试”的那条长廊。
此时正值清晨,社会上大多数通勤人员都还没有起床,却也有刚刚完成“测试”的新人从门内被人接出来,就像是一群群刚刚通过检疫的肉羊,被盖上了质量合格的印记后,就开始排着队,沉默地走向屠宰场。
他们刚刚经历了一个漫长而痛苦的黑夜,此时他们迎接了白昼,却似乎永远也无法进入白昼了。
夏天也刚刚从这样的噩梦中走出来,再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全身都开始紧绷着。
易鹤野知道,像夏天这样会哭的其实都算还好,真正容易出问题的,是出来之后像个死人一样麻木得没有反应的那些。
他抬头,看着走廊尽头那个面无表情的青年,摇摇晃晃地跟着星探走出屋子,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一边走廊的围栏。
易鹤野在看到他这个眼神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他想都没想,立刻朝青年跑过去,但无奈距离太远,青年提前一步跨到了长廊的围栏上。
这是十几层的高楼,易鹤野伸出手,刚想拉住他,下一秒,青年就毫不犹豫地翻身下去。
易鹤野怀疑自己碰到了他的衣角,但这并没有人意义,在周围的一片惊呼中,青年就像一道风一样在他们的面前消失。
足足三秒。
从下坠到落地的过程足足持续了三秒,一直等易鹤野的大脑做出的反应,意识到自己摸了空,那身躯碎裂的轰响才传入他的耳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