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领,像是珍藏一般把那两颗钉安顿好了,这才轻轻挑起眉,微微笑着看简云闲:“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彻底让简云闲绷不住了。
易鹤野眼睁睁看着他常年被偶像包袱封印的表情龟裂开来, 露出了极其罕见、极其复杂的情绪, 像是一个完美的雕刻作品裂开了一道痕, 露出了藏在人造纹理之下最真实的内心。
易鹤野就靠在他的对面, 抱着双臂欣赏着他无力的愤怒——他觉得简云闲倒也不必要过于注意表情管理, 偶尔这样自然的真情流露,倒也是增加了一丝难得的观赏性。
但这家伙好像有点太生气了,生气到易鹤野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玩笑开过头了。
他刚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补救一下,就听到那人开口问:“疼不疼?”
这人明明已经气到快要原地死机的程度,开口却压下了所有的情绪,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疼不疼。
易鹤野愣了一下——其实说实话根本就不疼,但看着他的表情,易鹤野又鬼使神差地撒了谎。
“疼。”他说,“……但是我很喜欢。”
简云闲听到这话,呼吸都凝固起来,他拧着眉盯着易鹤野,那温润的翡翠绿里升腾起一片雾水。
易鹤野看着他眼眶都气得泛红了,下一秒,这家伙突然扑过来,一边解开他的衣领,一边张口就在他的右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艹!嘶……!”
这一口咬得很重,易鹤野甚至感觉他的两颗虎牙直接钉进了自己的皮肉里。
他挣扎着把那家伙推开,一低头,看见了一圈殷红的齿印,还有两个正在渗血的小孔。
“你他妈……!”易鹤野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简云闲,“你有病是不是?!”
这一口让易鹤野负了伤,也让简云闲消了气。他舔了舔嘴唇,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疼吗?”
“疼!”易鹤野气急败坏地指责他,“你他妈这么使劲儿能不疼吗?!”
简云闲又笑起来:“那不正好是你喜欢的么?”
……靠。这家伙报复心也太重了。
易鹤野看着右肩的那一圈牙印,又看了左边那两颗钉子——这一左一右,就特么跟竞赛似的,非要占个对称才行。
在易鹤野低头观察伤势的工夫,简云闲已经迅速收拾好个人形象,一副笔挺的模样打算退出战斗。
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带,又重新架起那副被易鹤野打掉在一边的金丝眼镜,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