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鹤野第二天直接没能下床,还是简云闲帮他跟李局请的假。
直到那家伙顺畅自然地挂了电话,易鹤野才后知后觉想起什么。
他问简云闲:“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暂时挂职在人工智能管理局,跟你搞办公室恋情。”简云闲说,“不过有好几所大学想聘我过去当客座教授,教人工智能管理,或者是教计算机网络。”
易鹤野自动忽略了第一句,肯定道:“那挺好的,你本来就……本来就是教授嘛。”
简云闲笑着吻了吻他的鼻尖,然后道:“其实我有想法,打算好好培养一下宋州舟,我觉得他今后有能力管理好墙的那些事情。”
黑山羊被打倒之后,它的核心数据彻底毁灭,墙外的秩序颠覆、规则重写。
还能找到的人类躯壳被送回到了墙内,与亲人相认重回故土,余下的智能数据分崩离析,无处可归。
为了避免新的意外发生,简云闲暂时担纲了它们的统帅,负责那些数据的调度和管理。
“其实它们中的大多数,都只是一段简单的程序而已,本身根本不具有任何的欲望和伤害性。”简云闲说,“它们只是缺一个领头人,带领它们从无序走向有序,发挥它们的光热——比如学学做苦力,帮忙定期检修防辐射墙什么的。”
“那你为什么要找宋州舟?”易鹤野说,“我觉得你就挺合适的。”
“我没兴趣,耽误时间。”简云闲道,“谈恋爱可不比当领导有趣多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易鹤野想了想,倒也觉得无妨,经历了这么一番之后,他也一点都不想努力了——
当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舒舒服服躺在家里才是真的好。
此时此刻,他俩就并排躺在沙发床上看电影,小云朵横跨在他俩的腿上睡大觉。
他们一边啃着薯片,一边东聊西聊,最后免不了聊到一些相对沉重的话题上来。
“俞一礼,他现在……”
“遗体被送回来的时候保存得还比较完好,尤其是大脑部分。”简云闲说,“意识数据可能会被刻录成光碟,以作纪念。”
意识数据刻录,是最近比较流行的殡葬方式,和意识移植手术不一样,这种技术只是单纯将死者大脑的记忆保留下来,转换成类似回忆录的光碟,只能供生者回放观看,但却不具备重新生成人格的能力。
就像俞一礼自己说得那样,死了就是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