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去柜台前坐会儿,等酒醒了,就把柴劈了。”姜染一本正经地给这位新来的布置了些杂活。
岂料君昭冷哼了一声,“要劈你自己劈。”
说罢,就仗着自己轻功好,飞到了院落里那棵粗壮的桃树上,在树干上躺下了。
姜染:“……”
这是招了个爹啊……
君昭这一觉,睡到了傍晚,一睁眼,酒瘾又犯了,出门打酒的时候,看见姜染正在前面与一只陌生的妖在说着什么。
那妖虽有人形,一张嘴却巨大无比,占据了半个面部,口中是数不清的利齿,模样骇人。
君昭走到那妖怪旁边的时候,很不情愿地放慢了步子,停了下来。
偏偏这时候银眷不知道去哪儿了,整个铺子里就姜染和那个傻子桑浊。
那妖怪又长得如此凶悍,讨价还价的样子让君昭很不顺眼。
君昭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原来是这只妖今夜要在姜染的院落里办丧事,姜染将对方的要求和葬礼的特定习俗记录在了妖葬书中。
门半敞这,风吹动着案台上的烛火。
烛火跳动,光线不太好,姜染记录了一会儿,揉了揉眼睛,在微弱的烛光下记录这些终究有些吃力。
君昭屈指一弹,将那跳动的烛火笼罩在一道结界之中,无论风如何吹,烛火长明,丝毫不晃动。
君昭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提着空空的酒壶出了门。
行至半路,脑海中繁复出现那妖怪张开血盆大口,将姜染吞入腹中的画面。
他皱了皱眉头,烦人!太烦人了!
若是姜染真的被妖怪一口吞了,他倒也省事了,不必每天守在那间小小的棺材铺里了。
只是……
不知道银眷那个疯子这次又要发什么疯!
君昭抓了抓后脑勺,将头上的发揉地更乱了。
君昭折返回棺材铺的时候,在门口又遇上了回家的银眷。
君昭没个好脸色,上来就问,“你死去哪里了?”
银眷举起手中的纸包晃了晃,“他喜欢吃岳麓街的小豆凉糕,我买了些回来。你又为什么去而复返?”
银眷虽然方才不在铺子里,但清清楚楚地知道君昭的行踪。
君昭语气有点冲,“你监视我?”
“我承认,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看着他,我想看看你会不会像从前一样,疏忽大意,放任他一个人留在这里。”银眷这句话,捎带提了些往事,让君昭更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