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疑每给他改完一道题,他便重新抄录,暗自背诵。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下午,他终于将所有的题目都修改完毕,甚至在苏不疑抽查的时候,也能够张口就答。
这样的记忆力连董雍自己也都觉得害怕,他感到自己心灵清明,不会被外物困扰,就算现在倒背论语,都可以做到!
这以为做到这种地步,就可以让学生自己默默背诵去了,然而对苏不疑来说这并不算完,为了让董雍熟练掌握知识,苏不疑采用了一切能够用到的办法,进行反复抽查,要求他迅速破题点题,找到答题重点。
于是,无论是董雍用餐的时候、走路的时候、发呆的时候,甚至连睡梦中,苏不疑也会突然唤醒他,张口就是一句:“盖圣人之行藏。”
董雍猛然起身,大脑未曾反应过来,嘴中便已经念道:“正不易规,自颜子几之,而始可与之言矣……”
一字不落。
苏不疑满意颔首,扬长而去。
徒留睡眼朦胧的董雍,坐在榻上一脸懵逼。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不管怎么说董雍都经历了充满了充实、惊吓的三日,等到临别去考场的时候,他眼中竟噙着泪水,朝苏不疑用力一拜:“多谢先生传授知识,学生这就去了!”
毕竟苏不疑教过他知识,也算是半个老师,董雍对他的称呼便发生了变化。
苏不疑看着第一位出师的学生,心中也是感慨万分,也难得道,“莫要哭了,我跟你一同前去。”
“……啊?”董雍的泪水瞬间消失了,瞠目结舌,“这、这不太好吧。”
“毕竟先生现在可是那些人的眼中钉,就不要这么高调了。”
“没事。”苏不疑不在乎地摆摆手,“我亲自去送你考试,也证明着一种态度,走吧。”
董雍无奈,只能跟上他的脚步。
“对了。”而这时苏不疑却忽然扭过头,关切的问,“这昨天睡得好吧。”
想到昨晚难得苏不疑没有凌晨将他叫起床背书,董雍的眼泪又要涌上来了:“好,特别好。”
“那就好。”苏不疑一脸欣慰,“盖圣人之行藏?”
董雍:“……正不易规,自颜子几之,而始可与之言矣……”
在这碎碎念的背书声中,他二人前往京城,身后不再有一排小厮,而是武羽和管家两个人。
没错,自从没人敢跟随苏不疑出门后,这光荣的使命就只能落在了管家身上。
管家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