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疑惑地看向喻文山:“他家的马夭折了,你那伤心什么?”
喻文山也悲伤道:“实不相瞒,其实我家的马也正巧这两天夭折了,听闻季先生家的小马损命,这才也悲从中来。”
伊嘉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来是这样,你们也太不幸了。”
见他完全相信了他们两人随意编造都未曾沟通的谎言,正在假哭的季同和喻文山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底的忍俊不禁。
“我们还想慢慢缅怀那逝去的生命。”二人叹息道,“可以让我们离去了吧。”
“嗯。”伊嘉往旁边让开一条路,眼底满是怜悯,“你们也不要太过悲伤了,身体才是本钱,悲伤可是会被身体搞垮的。”
二人含泪感动道:“是,多谢小公子提醒。”
两人转过身背对着伊嘉迈出几步,心中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欣喜还是无奈。
这人确实也太好骗了。
可是没等走出几步,却突然又被伊嘉叫住脚步:“等等!”
二人疑惑向后看去,正对上伊嘉皱眉苦思的神色,纵使是一副苦恼的模样,他那张精雕玉琢的脸也很是好看,一双黑眼睛望着你时,便明显能够感受到有水光在里面流动。
“不对劲。”但他在长久的思考后,却对喻文山二人说出了这样几个字,“不对劲啊。”
他率先看向季同:“你昨日分明没有出过门,也没有人找过你,从哪来的家中书信?”
季同:“额……”
一时无语凝噎的功夫,伊嘉又看向喻文山:“还有你,你不是书生出身吗,家里怎么会有马!”
喻文山:“嗯……”
冷汗瞬间往外直冒,没能第一时间找到搪塞的理由,而仅仅是因为这样僵住了的表情,伊嘉便从其中品味到了更加浓重的违和感,眼神逐渐不善起来,缓缓将双臂环在胸前:“好啊,骗我?”
“我可最讨厌别人骗我了……说,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刻意压低的声线透出几分怒气,伊嘉安静站在那里,眼底却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平日里那般孩子气的性格陡然转变成这样的状态,竟是让喻文山二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如果说方才还是装作的苦笑,现在喻文山是真的想要苦笑了,为何小公子明明很单纯,却总是会在一些奇奇怪怪的点异常敏锐。
这谎言真是很难编下去了。
而当他一旦想用其他理由搪塞过去,伊嘉也仿佛警犬附体似的,整个人都出奇的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