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夏从未被人如此无视,还是一个凡人。
“你在这干什么?”寒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白冷夏身体一僵,等转过身来时脸上又恢复了端正无害的笑意,他朗声回答:“刚才看见傅公子进了炼丹房,估计他没接触过,怕他不熟悉,本想跟他说明一番。”
“奈何傅公子防备得紧,说什么也不肯出法阵。”
他饶有心思地说完这些,静待着寒洮的反应。
可惜寒洮刚好开口,就看见傅明煦不知何时站在法阵内看着他们,他手中还拿着还未处理完全的灵草,面无表情看了白冷夏一眼:“我知道了,你在挑拨离间。”
白冷夏眼中闪过一瞬的慌乱,却又很快镇定下来,笑道:“想必是傅公子太在意寒城主,觉得每个跟城主说话的人都有所图谋吧。”
傅明煦没心情跟他打机锋,当着寒洮的面直接把他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自己刻意说的话被被人就这样平静无波地重复了一遍,宛如一道冰水兜头而下,先是冻得浑身打颤,而后又猛地惊出一身难言的尴尬。
三人之间的气氛瞬时变得尴尬无比,偏偏傅明煦只是如完成任务一般说完这些,然后就没了身影。
隔了几息,白冷夏就听见寒洮冷声开口:“有如此空闲的话,冷道友还是去帮施宗主捉拿贼人吧。”
他话说得毫不客气,两条长腿一迈,直接越过白冷夏,瞬息就进入阵法之内,连多看一眼都没有,只留给他一个高大无情的背影。
身为宗主的亲传弟子,白冷夏从未有过如此失意难堪的时刻。他攢紧了拳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隔绝着两人动静的阵法,脸上的失落和愤怒来回交错。
直到施归元的传讯飞来,他才如梦初醒,匆匆离去。
炼丹室内,傅明煦已经不去在意刚才的小插曲。他手法十分娴熟地在迅速地处理灵草,那些在寒洮眼里除了灵气外其它差别不大的灵草在他手里或取根茎、或摘叶片等,被他极为认真地分类。
“刚才..”寒洮不知怎么有点语塞,斟酌了一会才继续开口,“白冷夏的话你不需在意。”
傅明煦听了一耳朵,头都没抬,抽空挥挥手:“有什么好在意的,就算没有我,傅山清也不会入城主府。”
这是他在重生前就知道的消息,根本没必要纠结。
沉浸在炼丹制药准备工作中的傅明煦没有看到他说完这句话后,寒洮脸上瞬间而起的神情变化。
寒洮脸上神情突变,心头猛跳,有一种宿命般的真相在向他透露一角的紧张感。
“你怎么如此笃定?”他靠近傅明煦,俯身下音调是一种好听的低沉,“你怎么知道?”
傅明煦把最后一棵灵草放下,下意识地开口:“我当然知道,因为我..”
扑洒在脖颈上的气息惊醒了他,傅明煦猛地惊醒,自知失言下心头剧烈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