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就对上寒洮颇有点幽怨的眼神。
“我察觉到你跑了,就缩短炼制时间。”他盯着傅明煦的眉眼看了许久,偏硬的下颌线似乎都染上两分委屈,“飞行法器完美炼制,只是龙魄又裂了。”
两人相处这么久,他已经掌握到了如何激起他对自己情绪产生波动的技巧。
“我没有跑!”傅明煦喊出这句话后就是一阵心虚,声音越来越小,“我给你留下了丹药和传讯。”
寒洮幽幽地来了一句:“我知道,九十颗清心绝欲丹。”
还有半年的归期,他怕傅明煦半年后就把自己忘了。
傅明煦一时语塞,他决定以后不再提清心绝欲丹三个字,又生怕对方再提起这个话题,赶紧问:“你的龙魄给我看看。”
那金色的飞行法器被他在指尖把玩,忖得指腹格外莹润如玉。
寒洮瞥了那法器一眼,嘴角勾起:“已无事,被你的混沌之气修复好了。”
傅明煦下意识就不信,正欲反驳时对上他的眼神,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他双耳宛如火烧,蹭地一下掀开被子又起身,甩着尾巴走了两步,“龙魄没事就好,我有事先出去了。”
这天是彻底聊不下去了。
他赶紧出了落光殿殿,就迎面撞上几个鲛人,他们见到他先是一愣,一道道目光扫过他的容貌,露出果然如此的吸气声。
傅明煦隐约地知晓了他们意味不明的眼神,特别是当那些鲛人朝他身后的人拱手。
“寒城主。”他们语气亲切不失恭敬,“我们王有请。”
他可还记得他跟寒洮从花园中出来时碰见的一队鲛人,其中老态龙钟的那位便是鲛人王。
当时若不是寒洮攥紧他的手,他估计就当场羞耻暴走。
等出来后,他才得知他踏入的并不是什么王宫的后花园,而是每个鲛人成年时进入的欢花园。
只要是从欢花中出来的鲛人腔体就会成熟,就代表着可以被求偶双修。
说白了,那欢花是深海独有的催情花朵。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即便傅明煦记下许多关于奇花异草的记载,但人族对深海本就了解不深,也漏掉了鲛人族独有的欢花。
他一边杂七杂八的想着,一边任由寒洮执手而走,两人掌心相贴,金色和青色发带交相呼应,亲密的气息令其他人无法插足。
几位鲛人跟在身后互相交换眼神,他们对傅明煦已经没有半丝怀疑。
毕竟,生出鱼尾,又从欢花中出来的新生鲛人,从身到心就同本土的鲛人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