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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了车,清晨的微风吹拂在脸上, 让卓郁精神了不少, 他在车站左看右看, 终于发现了一辆面包车,便冲那边招手。

    他是个专攻恐怖题材的家,和自己编辑说过要出一趟远门后,就来到了离首都五百多公里远的苁蓉县。这里是个很少人知道的地方,夹在内蒙和东北之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

    但卓郁选择这里,自然有他的理由。

    面包车司机看见了招手的旅客,驱车过来替卓郁打开了车门,他是苁蓉县客栈负责接运的人员,因为县城位置隐蔽,长途大巴也找不到地方,都是由县里人将游客接进去的。

    司机驱车前行,从公路一直开向颠簸的土路,渐渐的,连土路都没有了,四周从破旧的建筑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草原,而眺望车窗的另一边,则是大兴安岭的延绵不绝的余脉。

    苁蓉县就在余脉脚下。

    霎时间,似乎无限广阔的天与地之中,只剩这辆小车在风吹草荡的绿色海洋中沉浮,蓝洼洼的晴空低的吓人,好像随时都能朝他压过来。

    卓郁坐在这破破烂烂的小面包里,更加抱紧了自己的背包。

    哈哈哈,您和很多人的反应一样,是不是觉得这里荒凉的吓人?司机一口东北和内蒙混杂的口音,声音非常低沉:也是,当偏僻到一定程度,人就会感觉到孤独。

    卓郁瞥他一眼,不觉得这是乡下农夫会说的话。

    没有。卓郁双手交叠,将脑袋枕在包上,道:我只是,有点兴奋罢了。

    司机见他没有说话的兴致,也就不再开口,而是状似专注的继续开车。卓郁的第六感倒是很敏感,总能发现这司机在悄悄通过后视镜观察自己。

    不能说是观察

    而是一种,卓郁形容不上来的复杂目光,好像他等了很久很久才等到这个乘客一般。

    卓郁因为接连做噩梦,临走前又被编辑曲弘一唠叨了很久失踪案件的危险性,整个人精神不振,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待他睡醒时,车子已经到了。

    卓郁没想到自己撞见的会是这么一副光景。

    古朴的县城城门还是清末民初的样式,苁蓉县三个大字在牌匾上闪着金光,村民们敲锣打鼓,舞龙弄枪,足有百人在县门口形成了一个仪仗队,热闹至极。

    卓郁刚下车,就被一个老婆婆扯住衣角,婆婆用热切的目光看着他,即便双目都已经浑浊了,但还是努力分辨卓郁的样貌,然后忽然伸出手,在卓郁的额头上抹了几把。

    卓郁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他后退几步,皱起了眉,用手机反光照了下自己的脸。

    那老婆婆的手指不知道沾了什么涂料,在卓郁的额头上画了个圈,中间被一竖贯穿,形成了个类似Phi;字的白色图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