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郁捡起一块石头丢了下去,他足足等了十多秒才听见落地的声音,足以见得这天堑一般的悬崖到底有多么险峻,饶是在当地生活了上千年的土著,也未曾了解崖底的真面目,只道这里是经常发出怪声的不祥之地。
他冲着下方喊了一声,得到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但他知道,令他魂牵梦绕的心上人,就在悬崖下方。
在某一个瞬间,卓郁只想跳下去寻他,等他惊醒时,觉得自己也像是被这邪神蛊惑了一般,和那些可悲的县民也没有什么区别。
卓郁皱起眉毛,将那种令他不快的想法抛之脑后。
他在崖边站定,不愉的表情转瞬间绽开笑颜,他怎么能把自己和那些县民相提并论,他们是不一样的。
卓郁低声呢喃道:我来找你了,亲爱的,不要让我失望。
卓郁跳了下去。
另一边,梁笙已经在客栈的后厨找到了自己的枪,他的枪被藏在柴火垛里,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灰尘,梁笙心疼的擦了擦,将它背在背上。
找到了,我还剩六十多发子弹,应该够用。
柳静云倒像比他还高兴一样:太好了!咱们可以去救卓郁了!
他在哪边?
和我来!
柳静云三人带着这位强大外援朝着神庙的方向赶去,但是当他们来到那紫色大殿时,发现早已人去楼空,神庙大殿里一个人都没有,柳静云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地窖里发现了躲成一团的县民。
他们正是额头上抹了符号,白日里又进行欢迎仪式的那批人。
卓郁去哪了?!
柳静云的脸蛋毫无威慑力,清纯的面庞让她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可现在,她的双眸中不自觉的带上了煞气,梁笙瞥了她一眼,发现这女人也没那么简单。
如果手上没沾过血,是不会露出那种表情的。
县民们被柳静云的忽然发难给吓到了,谁也没想到这小姑娘有那么大的手劲儿,领头人直接被柳静云提起领子拖出了人群,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
我,我也不知道啊!领头人简直都要在心里哭死了:祭师大人走了!他离开了神庙,外面那么危险,他可怎么办啊!
柳静云微微一怔,这些人对卓郁的态度是不是太恭敬了,而且并没有要加害卓郁的意思,而且
祭师大人?她一把将刀片抵在了县民的颈动脉边:如实招来,你们这鬼地方到底在弄什么仪式?为什么要叫卓郁祭师?
领头人此刻却像不怕死一样,双目已经失去了神采:哼,你这外乡人怎么能参透神教的奥妙,我是不会说的,祭师大人,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