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被当成人型驱尸器挡在身前,刑野嘴角抽搐。
顾平生一来,嗅到人味儿的尸化村民瞬间狂化了,嘴里发出躁动不安的吼叫,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两人的位置径直冲来。
刑野冷冷一眼瞥过去,眸里隐现着绯红血意。
就像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扑上来的尸化村民齐齐僵立在原地,有高举双手的,有大跨步的,那场面要有多有多搞笑。
刑野:“滚。”
尸化村民立马做鸟兽散,眨眼间只留下个空荡荡的街道,寂静极了。
顾平生躲在他后面看得叫一个感慨万千,发言说:“你可真好用。”
刑野:“……”
某工具神一点都没有被夸的高兴。
身后顾平生全然不知,两手推着他的肩膀,身子也挨靠得很近,催促道:“走了走了。”
人脸近在颊边,温热鼻息喷洒在耳廓,让刑野莫名联想到幻想中的草药香。
他恍然。
等回过神来,已经按照顾平生的指挥走到了陶军的家门口。
自从知道陶军是被陶明山虐待致死以后,顾平生对这个人就只剩下恶感。
若说顾平生习惯用“威逼利诱”说服别人,那对陶明山他根本就没有犹豫,只准备用前两个字。
但是整个屋子翻了个遍,连床底下都找过了,顾平生并没有发现陶明山的身影。
这人是个著名的懒鬼,终日酗酒不带停,不夸张地说,除了那次漏雨补房顶,顾平生就没看对方出过一门,买菜做饭都被交给了小小年纪的陶军。
陶明山还能去什么地方?
顾平生皱了下眉头,走去屋外。他绕着房子找了一圈,在一个土包前霎然停下。
目光往下,凝视着土里外露的半只手臂,顾平生沉默了。
那只手指甲发黄,经常喝酒导致身体缺乏维生素E,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让顾平生沉默的原因并不是这地里埋着的陶明山,而是土包外面插着的一柄铁锹。
铁锹大概和人腰等高,在更下面的位置清晰可见两个血手印,对比一下大小,应该是十岁左右的小孩。
身为数学老师,日常和几个年龄段的学生打交道,顾平生的判断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
就因为知道最可能犯案的人是谁,他才在此刻说不出话。
刑野有一搭没一搭地戳了下铁锹杆子,说:“你带的小朋友还挺记仇。”
“……”顾平生阖了阖眼,再开口时语气毫无波澜,不带任何歧视,“他记这个仇才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