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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枪之后,全力前进的越野车一个打滑,在空旷的荒野上霎然熄火。

    七分钟之后,司机导游在顾平生的差使下,忍辱负重地将公文包从车窗外递给了对方,嘴里全是后悔的嘟囔:“我就不该好奇留下来凑热闹。”

    顾平生笑着回答:“别这么说,至少那五倍的导游费还是得赚得踏实才好,对不对?”

    司机导游在他淡然的注视下缩了下脖子,跟着上了车厢。

    车厢里,密密麻麻坐满了矿工,一见司机导游爬了上来,手中的武器纷纷对准了人的脑袋,警惕的目光好似黑暗里一双双绿油油的狼眼睛。

    司机导游一时间更想哭了,把自己缩在角落,不敢动弹。

    顾平生从自己的公文包里面取了医疗用具出来,给了阿甲一块手帕,让人咬着,有条不紊地清理起伤口。

    在恢复药剂的药效作用下,很快阿甲的大腿就只剩下个不深不浅的肉坑了,等到完全愈合还需要一段时间。

    顾平生顺势检查了阿甲不自然弯曲的腿骨,过程中阿甲相当配合,让懂得伤腿就是阿甲逆鳞的后辈们更加惊悚。

    检查来看,伤是陈年旧伤,骨头已经长好,要么做手术给接回来,或者借助非现实科学的力量。

    为了让看起来紧张的阿甲放松点,顾平生瞄了一眼身后挤来挤去的脑袋:“我看他们一直在看你,是不是你认识的朋友?”

    阿甲眼睛看过去,几个脑袋立马又缩了回去,特别喜感。不过就算没有看到人,阿甲也能猜得出来是哪几个,他点了点头。

    学生有点沉默,不一定是不愿意搭理人,更可能是许久没有见面,所以感到无所适从。

    顾平生没有强行展开话题,他对阿甲温声说:“伤已经处理完了,你现在可以休息一下,养体力。”

    阿甲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顾平生似乎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笑了笑,认真地承诺道:“老师在,放心睡吧。”

    阿甲在顾平生磁性柔和的嗓音里,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在黑暗到来的那一刻,他心里泛起的,是几年来从未感受到的安全感。

    再一次醒来,就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与阿甲相邻的几张床上,还躺着几个熟悉的面孔,穿着制服的执法队人员在逐一记录他们遭遇。

    想起了这些年受过的惨痛经历,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湿了眼眶,在那里嚎哭不止。阿甲呆呆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护士发现他的举动,连忙赶过来:“这位先生,你感觉怎么样?”

    “老师在哪?”阿甲问她。

    守在病床前,离阿甲不过半米远的马俊突然感到自己很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