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村子贫瘠,有一两个特产木植已经很不错了。
村里人会将巴罗叶粉末用木头盒子储存起来,大量劳作偏头疼睡不着觉的时候,就用手指头捻出一指甲壳的分量,用来泡水喝。
也是因此,他们没有对老萨里讨要巴罗叶的事情生疑。
差点被人翻看了板车上的东西,接下来的路程,老萨里即使再累也没有停下来,步履匆匆地闷头往前走,一直走到拥挤的黄色土平房逐渐稀疏,穿过漫长的小巷,来到一条平坦的大道上。
这一条道路是整个城镇里唯一的集市,道路的两旁挤满了摊贩,人们披着头巾,用长长的围脖卷住嘴巴和口鼻防止风尘进入,身上的穿着和老萨里有着明显的不同。
老萨里走过的时候,他们也并不像巷子里的人们一样投以注目,简单地瞥了一眼,就麻木地移开了视线。
老萨里的目标在前方。
在他正前方差不多两百米远的位置上,赫然屹立着一座高大的半圆形建筑物。建筑物的上方没有吊顶,却有着坚实而高耸的城墙,远远地隔绝了驻足路人仰望的视线。
看到角斗场,老萨里呼吸一滞,脚下加快了速度,却不是径直地走向这座高大的建筑。他绕过人群,走上一条偏僻的小路,来到了角斗场旁边的河岸
上。
等啊等,等啊等,等到老萨里的喉咙渴到快要冒烟,才终于有一个守卫在远处打开门走了出来。
老萨里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双眼冒光急切地迎了上去:“大人,大人!我的儿子还好吗?”
守卫仰着下巴斜着眼睛,睨了他一眼,只问老萨里:“你之前说过,还能带来更强更厉害的战士,为我们的老爷们取得胜利和荣耀,是不是?”
“是的,是的大人,我已经把他带过来了,就在我的车上,我的儿子他……”
守卫哼了一声,对老萨里的急切置之不理,走到板车前一把扯下了上面盖着的破抹布。
等看清楚人的长相体态之后,他脸上那一副趾高气扬不见了,瞳孔剧烈地颤抖起来,带着恐慌地朝老萨里怒吼道:“该死的贱民,你居然敢对贵族的人下手!你要害死谁?!”
他气急败坏,从腰上取下长鞭,劈头盖脸地抽向老萨里。
老萨里被他打得滚地一圈,痛苦地哀嚎,找准时机抱住了守卫的大腿,又被踹了一脚,死死扯住不放手,才争取到了为自己争辩的机会:“大人,他不是贵族,您看他的穿着,他是异乡人!”
听到异乡人这个词,守卫愤恨鞭笞的手才停了下来,仔细打量被捆绑在板车上的男人。
刚才他误以为这人是贵族,不是没有原因。五官仿佛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乍一看很普通,但细看又像是经受了美神的精心雕琢。皮肤比最浓稠的羊奶还要白,又嫩滑得宛若美瓷,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人好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