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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男人轻轻闭上眼,像是在缅怀早已被风尘消磨的过去,“那是我决定封印自己心脏的起因。”

    在男人刚‘出生’的那段时间,祂并不能理解生命的含义,意识在这世间飘荡了许久,才遇到那样一群小人。

    小人们正在对抗从地面滋生的黑暗生物,那些黑暗生物存在的地方会污染泥土,万物生灵都将在被污染的地方息声,变得空寂阴沉。男人本能地感觉到了不适,所以祂出面解决了黑暗生物。

    黑暗生物看起来强大至极,不可抗衡,却被出现的男人仅用一招轻松解决。小人们在大惊失色的同时,慌乱跪地。

    男人说道:“他们教会了我许多东西,并将我喻为神明。惭愧的是,我并不能给予其同等价值的回馈,因为他们的那些情感对我来说,太脆弱,太薄弱。”

    “我任由他们自然消亡,直到有一天,我故地重游,已经找不到当初的那群人。”

    那个时候,对祂提出疑问的祭司老人已经死了,包括在神殿中哭诉的那些人,也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毕竟人的寿命大多数都不会超过百年。

    但是男人化为飞鸟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在故地看到那些人的后代。留给祂的是一片寂寥无声的焦土,漆黑而狰狞的魔物正在这片土地上肆虐。

    从它们身上流出脏污的汁水,浸染了土下埋葬着的白骨。

    飞鸟无比困惑,大地向祂叙述原委:原来是战争的蔓延让部族感觉到危机,大家意见不一引发内乱。

    人心的动乱比魔物更可怕,祭司的后裔一家遇害,通达神灵的术法失传,无人能够在危机发生的时候及时召唤祂。

    飞鸟沉默了下来。祂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沉默,只是好像在一瞬间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大地为祂分裂开来,露出祭司被掩埋在土下的森森白骨。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颗晶莹的水珠滴落在地上,大地为此动容颤抖。

    不远处正打得不可开交的魔物们感受到了这让它们震撼的冲击,纷纷转头看向灾难发生的源头。

    没有山洪爆发,没有岩浆喷涌,他们只看见一只小小的白鸟停在开裂的缝隙前,望着人类的白骨无声落泪。

    “既然担了‘神明’的称谓,接受了他们的供奉,或许也该为他们做出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男人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我便把这里封印了起来,让自己能够感受到这世间的悲欢离合。”

    顾平生明悟。

    或许现在的他也残留了一点那古老而久远的记忆,在男人述说过去的时候,他仿佛也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部族全员死去的伤痛。

    可是没有感受多久,心跳声适时传来,再一次平复了他激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