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名”,除去赞美,只剩下不解与贬低。
原因无他,谁让他与当今魔道尊主殷晚参纠/缠不清。
当初两人结契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修仙界谁不笑话百年清誉的楚宗出了个叛徒。也就是正邪两道多年未曾起争端,不然第一个受死的就是他楚时朝。
而这个叛徒此刻正苍白着张俊脸,虚弱的躺在榻上。
殷晚参立在一旁,眼神复杂。
只是三日未见,他活蹦乱跳的道侣便成了这幅活死人的模样。若叫他知道是谁做的,必把那人抽筋拔骨,碎尸万段,轮回不能!
“时朝。”
冰凉的手指搭在楚时朝脸侧,殷晚参轻轻戳了戳,见他不醒,又用了力气,在楚时朝俊朗的脸上留下个圆润的印子。
身后侍奉的童子见状面露不忍,轻声道:“殷尊……尊主,大师兄他……”
“他一直未醒?”殷晚参反问。
“昨日醒了半个时辰,又昏睡过去。”童子打了个激灵,不敢看俊美尊主,小跑着将药碗从外面桌上端了进来,“一天三次喂药,还是不见好。”
童子坐在榻沿,拿过药碗吹散热气,舀了勺黑乎乎的药汁递到楚时朝唇边。殷晚参眼睁睁瞧着勺子还没进楚时朝嘴里,童子便将药喂了下来。
热烫的药汁流了楚时朝一脖子,烫红了层皮。
“尊主你看,大师兄根本喂不进去药,每次喂药都要折腾一个来时辰。”
殷晚参冷眼瞅着比桌子高不出半头的童子在屋里跑来跑去急着找布巾,愣是看不到布巾就在他肩上搭着。
“蠢货。”殷晚参低骂,从袖里扯出自己的帕子,才擦干楚时朝脖子上的药汁。他攥了攥楚时朝被湿透的里衣,脸色愈发黑。
“偌大的楚宗找不出个手脚利落的,”殷晚参不满,话音随着胸膛起伏,他扶起楚时朝,把人靠在床头软枕上,“敷衍。”
外面一时没了动静,殷晚参没功夫想童子做什么去了,站起身满屋子找楚时朝干净的衣裳。
刚绕出屏风,便与楚虞山迎面撞上。
“殷尊主莫急,”楚虞山温声。
“我不急,”殷晚参嗤笑,左耳坠晃了下,“我急什么。”
阴阳怪气一通,他也不再开口,找里衣去了。
瞧着殷晚参忙活的身影,楚虞山眼神暗下来,大手抚过胡子,转身进了里间。楚时朝还睡着,楚虞山刚要走近,就见他眼皮颤了两下,茫然睁开了眼。
“时朝,你醒了。”楚虞山忙上前,扶住要起身的楚时朝,“身体还弱,好好躺着。”
楚时朝头昏眼花,并不能看清眼前人,听到师父楚虞山的声音才放下心来,知晓自己回了楚宗。